太磕碜了。
话说磕碜这个词,本来就是满语来的,用在她身上,倒十分贴切。
札喇冯阿有些浮夸地哈哈大笑,想了一想,在老妇女的屁股上搓了一把。
那老妇女回手往他身上狠狠怼了几拳,可能是想做出一些娇羞的姿态。
其他的女人们,虽然姿色各有不同,有几个还挺漂亮的,但除了老妇女外,没人敢去近前。
范则点点头,这个年纪最大的,应该是札府的大妇。
看来札喇冯阿要不就是有怪僻,要不这老妇女就是他的童养媳。
就在这时,一个跪着的奴才,从地上快速爬到札喇冯阿脚下。
只见他冲着札喇冯阿那双脏兮兮的牛皮靴子,一边哈气,一边擦,最后直接伸舌头去舔。
不说范则了,连札喇冯阿都觉得恶心。
只见他很生气地骂了一句,抬脚把奴才踢出老远。
那奴才滚了几圈,然后又赶紧不停地磕头,像是在讨饶。
范则挑着半边眉毛,问道:“老孙,鞑子刚才骂的那句,是不是狗杂种的意思?”
孙向魁精神有些萎靡,似乎是病得更重了。
但他还是瞪了范则一眼:“就这些东西你记得清楚,我也是闲的,教你那玩意做甚。”
范则嘿嘿笑着,连怜容都有些忍俊不禁。
在路上的这一个来月,范则一直在跟孙向魁学女真话,很用心。
虽然后半段的时候,被鞑子盯得紧,进度慢了些,不过总得来说,掌握的词汇量已经不小了。
虽然还达不到顺畅交流的程度,但听懂个大概的意思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尤其是骂人的话,记得最清楚。
万一哪天不小心,鞑子要砍了他,至少还能骂个痛快。
札喇冯阿没耽搁太久,被一群大小娘们儿簇拥着,进了院子。
范则他们也被家丁押了进去,暂时待在算是门房的地方。
邢远先被人带走了,不知道要怎么处置。
随后不久,那个管家模样的人,领着一个老妈子进来,带走了范则和怜容。
分别前,范则嘱咐孙向魁,注意身体。
而怜容还没来得及跟两人告别,就被那老妈子赶着走了。
范则跟着管家,过了一道跨院,进了东侧的厢房。
“你叫什么啊?”
管家语气平淡,但是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屑的劲头。
他说的一嘴汉话,不太标准,长相也不像汉人。
不过鞑子里会说汉话的也不少,不稀奇。
范则回道:“在下姓范,名则。”
管家皱起了眉,有些不悦道:“以后跟主子,要称‘奴才’。主子看重你,是你祖上修来的福分,你自己得拎得清,懂吗?”
那是你祖上挑来的大粪吧,我可没有那么掉价的祖上。
不过听他这意思,札喇冯阿应该是跟他关照过什么。
“好的,主子放心,奴才明白。”
范则也不生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跨下之辱呢。
最主要的是,三个伙伴的信任,绝不能辜负。
就先让鞑子们占些口头的便宜,不叫事儿。
早晚有一天,银河系会与仙女座相撞的!
这群土鳖,啥也不知道,呸。
管家轻蔑一笑:“好奴才。不过我不是主子,你可以叫我穆总管,以后用心做事,主子们不会亏待你的。”
范则虚与委蛇地应承着,心里却很好奇。
这个穆总管,跟后世满清的李连英、王喜光什么的,是不是一个系列的总管?
他下边凉不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