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歹是个女人。
虽然入错了行,又被掳劫,但在这乱世之中,想来也是万般无奈的苦命人。
态度别太恶劣,让人家难受。
“呃,这位姑娘,我,我不碰你,我这就走,我,我,我不看你了。”
说完,范则赶紧扭过头去,嘴唇嘟噜几下,振奋精神。
那女子也没有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
范则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
坏了,着道儿了。
结果刚要出去,就在这一瞬间,营账掀开。
札喇冯阿,范则,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范则赶紧在脑海里搜罗这几天学的女真词汇,但好像没啥有用的,全是吃、喝、好、再来一份什么的。
札喇冯阿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抽出腰刀,架在了范则脖子上。
完了,爸比球了。
虽然也存在一定的可能性,就是老札是因为自己没接下“赏赐”,很不高兴,要砍了自己。
但更大的概率,是老胡那孙子摆了自己一道。
范则感受着脖子上的寒意,第二次……
他已经考虑开始下一局了。
但札喇冯阿却也没真的砍下去,而是叫过了老胡。
老胡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老札说一句,老胡翻一句。
“你看,主子爷生气了吧,问你为什么不接赏?”
“我接了啊,这不是札爷自己进来的吗,我还没来得及呐!”
范则赶紧推脱。
“唉,主子爷说你太不识抬举了,这回老哥也救不了你了,你要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老哥哥我拼了老命不要,也会把话儿和你的尸首,带给盛京范先生,也算老哥尽心了。”
我他妈谢谢你了。
真的会谢。
“老孙,老孙!救命啊!”
范则哪还有心思答理老胡,只想赶紧叫老孙来,跟札喇冯阿说清楚。
老胡见状,也不演了,在那边跟札喇冯阿不停地说着什么。
孙向魁早在札喇冯阿刚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已经在往这边凑了。
此刻听到范则的呼叫,更是迈着大步就要往里跑,一点文人的架子都不要了。
真仗义啊。
但他过不来,被札喇冯阿的护卫给拦住了,急得直跺脚。
邢远悄然脱开了绳子,不动声色地从边缘地摸了过来,看着一个鞑子的腰间,目光冷厉,蓄势待发。
而老胡则依旧弯着腰,跟札喇冯阿回话,脸上笑意渐浓,看起来十分得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老札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刀花一挽,收了。
这可给大伙都整蒙了。
老孙:?
老胡:?????
邢远,敛住气息,险些摸到鞑子腰间的手,也无声无息地收了回来。
范则:我≈%¥(!
札喇冯阿拍拍范则的肩膀,秃噜了几句女真话,抱起地上的风尘女,往范则肩上一放。
差点没给范则压趴下。
费了好大劲才扛住了。
老札又是一阵大笑,踢着范则的屁股,把他赶出了营账。
范则后知后觉,这阵儿心跳才开始猛地加快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负重的原因。
孙向魁赶紧过来,拉着范则的手就走。
“小范呐,可太危险了,快走。”
“我,我这去哪啊?”范则一脸蒙逼,“这老札是什么意思?”
孙向魁气得一振衣袖:“先走,我慢慢跟你说,不会害你。”
范则没办法,只得扛着风尘女,吃力地走了。
只有老胡还在原地凌乱。
直到他也被札喇冯阿一脚踢了出来。
老胡:气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