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瓢泼大雨,那个被称为三号的男人告诉我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会是我们的班长,教导我们怎样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很不厚道的笑了,结果被三号在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的衣服,的被褥,还有的心,这就是我参军的第一天,寝室在一幢旧楼上,是个标准的四人间,两张上下铺的铁板床,一张和我爹岁数有一拼的老旧办公桌,让我对这个所谓的上海警备处预备役越发的感觉失望,软件不行、硬件也跟不上,除了老板咄咄逼人的说教,就只剩下两个不靠谱的室友。
“三号首长,我们的被子都是湿的,能不能申请给我们暂时换一床啊?”刘子栋一脸谄媚笑容的问道三号,这家伙天生就好像个弥勒佛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能咧嘴笑出声,上海好男人的优秀品质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淋尽致。
“白痴”白小轩嘲讽一声,灵巧的蹿到上铺,自顾自的把湿漉漉的被子铺好,就那么和衣躺下。
“你不想要这床被子了是么?”三号冷笑着抓起刘子栋的被子直接甩出了门外“那就不要盖了,以为这里是什么?度假山庄么?换被子?是不是再帮你找个暖床妹子那就更好了?”
“十分钟以后熄灯,明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操!关于你们的内务,我会专门腾出来一天时间教,在这之前被子可以不叠成豆腐块,但是必须要整齐!”三号板着脸背手走出了门外。
“戆巴子!”等三号走远以后,刘子栋屁颠屁颠捡回来自己的被子,一边往床上铺,一边喋喋不休的骂娘。
“该死的鬼地方!”无奈之下,我也把被子铺好,湿的都能拧出水来,我做不到像白子轩那样无所谓的躺下,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脱掉晾在床头,盘腿坐在另外一张还没躺人的床铺上面。
“就是这种鬼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进来。”白小轩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底下,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包特别干爽的香烟丢给我一支“来之前练过吧?”
对于白小轩的反常态度,我没有表现出来的多意外,毕竟我身上的伤痕很多,正常人看到都会觉得疑惑,接过他的香烟微笑道“谢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烟和打火机都保存的这么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你以前我听说过闽行区有个叫宋康的流氓头子,是你么?”白小轩坐起来,两眼有神的望向我。
“可能只是重名了吧。”我舔了舔嘴唇否认。
“哦,这地方不好混,说句难听的比上海警备处还要难混,毕竟上海警备处里有很多普通士兵,而我们这种人除非不晋升,否则起步都是一些基层干部,早点睡吧。”白小轩把香烟抽到一半,就捻灭了,塞进了床管里闭上眼睛。
“宋康,你饿不饿?”刘子栋从怀里掏出几只真空袋包装的鸡爪子,丢给我一只,又丢给白小轩一只,然后憨厚的咀嚼起来“在身上藏了好几天,因为就这几只,车上时候人太多,不好意思拿出来。”
“我不吃。”白小轩一点不领情,将鸡爪子丢给了刘子栋。
“好吃卤煮味儿的,特香!”刘子栋刚张嘴,我就朝使了个眼色,这白子轩摆明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际上只是看不起我们俩,人类社会强者为尊,再正常不过的一种择友方式。
“麻子,你有对象没?”我朝刘子栋开玩笑的问道,为了至少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两年,多交一个朋友不是坏事。
“没有,标标准准的处男座!”刘子栋摇了摇脑袋。
“因为啥不搞对象?”我好奇的问道。
“自己长得丑,还嫌别人长得丑呗!”刘子栋自嘲的笑了笑“主要是搞不上!嘿嘿”
“放心吧,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长得丑怕啥,肯定有瞎姑娘”我打趣道。
“那是”刘子栋点了点脑袋,紧跟着反应过来“我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呢?”
“是你想的多,吃完赶紧睡觉吧,没看着刚才那个三号凶巴巴的说,明天早上五点就得起床跑操么!”我也不回自己的床上,径直就躺在了那张空着的床板上。
“宋康,你说其他那些人会不会被部队开除啊?”刘子栋好奇宝宝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