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响声立马引起了一屋子人的注意,几乎所有人全都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王行更是一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恶吼道“干什么的?”
几个凶神恶煞一样得青年一股脑冲了进来,全都一语不发,手里还拎着寒光闪闪的“大开山”,看的人心底发凉。
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剃着“圆寸头”,脸上有条一指多长刀疤的青年手里攥着个强光手电筒,先是照向我,然后又朝屋里的其他几人分别晃了一圈,冷声问道“谁叫宋康?谁是王行?”
根本不需要回答,同寝室人的目光已经告诉了对方,“嗯,不错!”那青年薄薄的嘴角微微上扬,先是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又看了眼王行,胳膊一挥“带走!”
几个拎着家伙的青年,擒小鸡仔似得,拽着我和王行就往宿舍外面推,“你们特么的想干什么?有没有人管啊?”我故意哽着脖子,扯开嗓门大声喊叫起来,想要引起宿管员的注意。
王行也看出来我的意思,配合着一边挣扎一边怒吼:“宿管员救命啊,黑社会杀人了,谁来救救我们啊!”
任由我们如此大喊大叫,整个宿舍楼都死一般的寂静,很多学生缩头缩脑的挤在各自寝室门口围观,这种情景下,我根本不奢想会有人站出来帮忙,被几个青年连薅带拽的押着一直推下宿舍楼,路过一楼宿管员办公室的时候,宿管员的办公室居然破天荒的还亮着灯。
“野狗救命啊!”王行剧烈挣动着,扯开嗓门朝宿管员办公室呐喊,“野狗”是我们宿管员的外号,因为没人知道他叫啥,而他又总是像个野狗似得对着我们吹胡子瞪眼,所以我们在背后总这么喊他。
羁押我们的几个青年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而让我们故意在门口多呆了几分钟,不过宿管员的办公室始终没有开门的意思。
就在我已经彻底死心的时候,宿管员的房间“吱嘎”一声打开了条小缝,紧跟着一个干瘪消瘦的身影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
“怎么个意思?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呼喊什么?”野狗从房间里拎着根橡胶棍走了出来。
“哟,老师您还健在呢?”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白白净净的青年咬着烟嘴走了出来,手里握着强光手电筒故意在“野狗”的脸上晃了晃。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林残嘛!怎么大半夜有空回学校来探望老师!”野狗挤出个笑容,卑躬屈膝的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慌忙拆开口取出一支递给那青年。
看着“野狗”的态度,我彻底死心了,连学校的老师看到这些社会青年都客客气气,我想今天我和王行绝逼是逃不了了。
“老师,这俩小孩跟我有点小过节,我想带他们出去聊聊天,不知道方便不?”叫林残的青年似笑非笑的接过香烟,朝着宿管员问道。
“方便,当然方便啊。”宿管员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我和王行祈求的眼神,依旧陪着笑脸朝他不停的点着脑袋,那青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无比,朝押着我们的几个青年摆摆手。
哪知道“野狗”突然话锋一转,“方便确实是方便,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我眼睛疼!”两只胳膊张开拦住了我们去路。
“老师,你眼睛疼和我带走他们有啥关系?”青年脸上本来还挂着得意的笑容,听到瞪眼瞎的话后,气的一把将嘴里的烟头踩在地上,狠牙咧嘴的咒骂道“你他妈耍我?”
“没关系啊,我随便找个借口给你个台阶!你自己怎么不知道顺着踩呢?”野狗朝着青年吹了声口哨“林残,你现在长大成人了,从社会上混的有头有脸,不知道你还记得不?两年前你跟这俩孩子岁数差不多的时候,我也这么救过你一次,这事你还有印象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