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他们只是刚靠近大余县就听到里面不断传出来的哀嚎声,县里的主干道早已凌乱不堪,物件散落的到处都是,两边的房屋灯火明亮,三人商量过后,决定分头行动,先看看大余县是情况到底有多严峻。
李牧凑到一家的窗户边上通过缝隙观察,只见里面一个满脸黑红斑点的人四肢被捆绑在床上,在裸露出来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在李牧观察期间,男人像是备受折磨一样的扭动着身体试图从束缚中解脱,细看之下发现他的皮肤不自觉的在抖动抽搐。
被指甲抓破的皮肉严重的已经深可见骨,上面敷着一些山草药看着已经开始发黑发臭。
“他爹,再忍忍,这是叶大夫今天开的药,把它喝了病就好了。”
一个麻衣妇女裹着面手里捧着一碗黑熘熘的汤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唯恐碗中的汤药溢撒出来。
现在瘟疫漫布整个大余县,家家户户都有人感染,每天都有人病死,县城的各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这些患病的人根本没办法外出求医,只能靠着县城里医馆大夫开的药来医治,只可惜效果惜微,对这些重症患者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当做一个心里藉慰。
但眼下能怎么办呢?他们被困在县城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些效果式微的山草药在这里已经被他们视作为救命稻草。
“我受不了了,让我死吧…”
随着妇人进来,男人痛苦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只是口中说得话却让妇人眼睛立即泛红,泪水顷刻间便夺眶而出。
“他爹,快别说了,你去了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妇人哽咽着说道,即使这样,手中的汤药仍然没有溢出一丝一毫,而听到妇人的话,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泪水从眼角处滑落,他恨自己感染了瘟疫让妻儿担忧,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倒了这头家也就要塌了,于是他沉默了下来,也没有再说让他去死的话。
在妇人小心翼翼的喂食后,一碗黑熘熘的汤药很快就见了底。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在男人喝完之后不久,妇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眼睛里的希翼更是令人心中发紧。
“嗯…好些了,你赶紧出去吧,这里危险!”
男人服药后轻声说道,得到他的回答,妇紧绷着的神经才得以一缓,脸上也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我得赶紧找叶大夫开多几剂药,现在药房里的存货也不多了,晚了我怕没药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妇人拿起碗迫不及待的向外走,临了还不忘嘱咐男人好好休息,而她没看到的是在她出去之后,男人脸色的状态急转直下,没了刚才那般自如,冷汗布满了额头,满是痛苦,但是也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响。
沙沙…沙沙…
在李牧准备离开时,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门帘的下侧被悄悄的撩开了一角,一个虎头虎脑的八岁孩童透过门帘往里面看,眼神流露出来的神情让李牧有些动容。
卡!伊砰!
一阵关门声把李牧的注意里转移过去,等他再回头看时,那孩童已经不见,而外面刚才那个妇人则是急切的从屋里出来,李牧见状顿了顿后,便从角落处走出来。
“大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