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只好招呼着轿夫跟上,自己跑到李界身边,继续请求他乘上轿子。
“聒噪的阉人!”
喋喋不休的太监惹怒了老者,斗笠遮蔽的阴影中,李界脸上的每条皱纹里都溢出狠厉之色,他一把抓住太监的领口,重重砸在地上。
随着一声惨叫,太监半个身子嵌入地面,口鼻皆冒出鲜血,手脚胡乱挥舞着。
后面的几个轿夫也被吓得七荤八素,个个两股打颤,生怕李界迁怒到他们。
所幸李界丢下太监,甩开衣袖继续向正殿走去。
“大早上的,怎么就有人敢在宫里动手啊?不想活了?”
一袭白衣,腰束玉带的男子悠然从墙角处拐出,语带讥讽的调侃。
李界来回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沉声道:“听闻宫中有位白面郎君,想必就是阁下了。”
“呵,民间的绰号真是越来越多了,”白?讪笑,“不出意外的话,这说的应该是我。”
素有耳闻女帝独宠这小白脸,李界只好放低姿态:“老身此行面圣,是为解近日纷起蔓延的疫病,还望阁下行个方便,以救天下苍生。”
“这么说来,你是个大夫?”白?双手抱胸,表情不悦,“现在有个伤者在侧,你却视若无物,医德何在啊?”
“阉人之病,纵使医仙亲临,也无力回天,更不必说老身了。”李界从容回应。
“老奸巨猾,”白?嗤鼻,“这副嘴脸怎有行医之术?只怕是个江湖骗子,决不能放你进去妄言!”
“别得寸进尺!”李界捏紧了拳头,“我可是奉了皇诏入朝,你小子有通天之能也拦不住!”
“给你两个选择?“白?竖起手指,“其一,治好那个太监,然后向他道歉。“
“其二,宫中擅自动武,致伤见血者,按律当诛!”
面对白?的刁难,李界的眼角微微抽动,而后一脚踩断了太监的手腕:“别说动武,杀他又如何?全天下只有我能解此疫病,没我在,凰月必将生灵涂炭,不出三月就会亡国!”
听到这话白?笑了:“一场小瘟疫有多复杂?你这个蹩脚的江湖郎中都能治,我撂个砖头出去,估计都能砸到好几个会治的。”
“找死!”
紫色的灵力从李界掌心迸射而出,径直冲向白?的胸口,看起来是要下死手的。
嗖——
一柄长刀划破空气,自白?身后飞挡在他跟前,截住了李界的攻击。
“白公子,陛下说过不让您乱跑的。”风铃面无表情的收刀。
“有你在,我能出什么闪失吗?”白?不慌不忙的躲在风铃身后,冲李界叫嚣着,“再来啊,一把年纪不会被小姑娘给吓尿裤子了吧?”
“宫中的侍女居然也有如此修为,”李界脸色铁青,“赶紧让路,误了时辰的话,女帝问责我们都担不起!”
“不急不急,时辰还没到呢。”白?耸了耸肩,看起来悠然自得。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满头大汗的传讯兵抱着个布袋往大殿奔去,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瞧白?几人,就从他们身边跑过。
“风铃,让他进殿吧,”白?轻拍她的肩膀,“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