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玩心机的人很难,总是要算计别人,还要时刻防备着被人算账,就像朱佑杬一样。一个爱玩心机的人是快乐的,和人打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当你看到自己的敌人明知是陷阱也要往里跳的时候,这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在江夏。
距离殿试的时间只剩下三日了,江夏也多次向朱厚照打听过一些关于殿试的问题,不过都没有什么收获,对于江夏的做法,朱厚照也早有准备,可见他对江夏的评价并不高。
没办法,江夏只能继续看下去,毕竟他可是跟如霜念奴说过要考个第一名,让他们两个在学校里耀武扬威。
江夏还能安心地看着这本,朱佑杬则是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认输,求饶。
在和江夏的战斗中,朱佑杬也渐渐摸清了他的底细。首先,李芸的起死回生,足以说明他有一双慧眼,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而且做事也是不拘一格,简直是匪夷所思。接着,大理寺里的一席话,让他改变了自己的计划,让自己的计划化为乌有,更是让朱厚照和他自己,都打上了一个正义的旗号。这说明他很擅长在绝境中生存,而且还能将劣势转化为劣势。
随后,江夏也开始了反攻。连续两次攻击,朱佑樘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和他一样,江夏也是如此。把朱厚熙和何齐泷都给我放走,然后把自己的行踪说出来。无论他们有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他们都会找到自己,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福伯已经猜到了,如果朱厚熙和何齐泷找到了他,那么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江夏都会获得胜利。这就是阴谋诡计的恐怖之处,让人避无可避。
随后,又是一击,将何齐泷和四影都给放走,让他们来暗算自己。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只要他能杀死自己,一切都好说。如果不能杀了自己,那么何齐泷和四影就可以将何齐泷等人的死推到自己的头上,然后引来天济会的人来对付自己。
两次攻击,一次强过一次。
朱佑杬是真的害怕了。他倒不是害怕江夏,他担心的是江夏的背景。如果只有江夏一个人和朱佑杬作对,朱佑杬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把江夏给弄垮。
然而江夏身后的朱厚照却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杀猪刀,只要他稍有闪失,他就会出手。如果朱厚照是江夏的靠山,朱佑杬就只能一直处于下风,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更别说反抗江夏了。
那样的话,江夏就无敌了,朱佑杬拿什么跟江夏玩这种把戏?
朱佑杬选择了向他道歉,他不是怯懦,而是一种睿智的表现。知道打不过还打,那就是个粗人了。知耻而后勇,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朱佑杬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半天,朱佑杬这才停了下来。
她把帕子放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那块红色的丝巾。
第二天清晨,天色有些昏暗。三个多月的晴朗天气,终于有了一丝要下雨的征兆,这一幕,甚至要比朝阳还要令人愉悦。
江夏醒来的时候,嘴巴大开,“我是……”你这位才华横溢,才华横溢的公子,醒了!”
咔嚓一声,大门打开了。如霜提着衣服和袜子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双江夏让她做的拖鞋,放在他的腿上,一边穿一边嘀咕:“小玉和小草也该辞职了,还能节省点工钱,这两个丫头该干的活,都是我们俩干的。”
江夏伸出右手,捏住了如霜的下颚,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他微笑着问道:“小玉和小草要是伺候我,每天早上都要在我的身体里乱揉乱揉,你会不会同意?”
如霜沉吟了足足两分钟,这一次轻轻的亲亲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很老实地说:“不愿意。”
“这不是很好么?小玉和小草,就交给你了,伺候着。”江夏拿起了念奴递过来的浴巾,将浴巾放入一个铜桶之中,用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脸。
念奴道:“你洗刷完毕之后,就到会客室里来,你已经有一个人从早上8点就在这里等着你了。”
“咦!是不是还有别人在等着自己?是男是女?”
“男人。”唐宁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让他等着就行了。”江夏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江夏一怔,正要捏江夏的耳朵,却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可他从早上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怎么还没把我唤醒呢?让我等你很长时间了。”
“是他让我们别去管你。”
“哦?”陈小北淡淡一笑。江夏翻了翻白眼,他忽然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身材修长,一脸的病态,一看就是要上阎王爷的模样?”
“对啊。”王耀道。如霜应了一声,但随即她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你都要死了,为什么要诅咒我?”
“莫名其妙?”江夏冷冷一笑:“那王八蛋险些把你夫君给杀了,我这么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不是你相公重情重义,我早就把狗扔到他的脸上去了。”
“你被他杀了?会不会是他设计的?”念奴惊讶的说道。
江夏刚点头,如霜就将自己的衣服扔到了床上,又从江夏的床上取下了腰间的佩刀,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要杀了他!”
江夏一把将她拦住,摇摇头:“罢了,他既然在这里等了我这么长时间,一定会向我道歉的,我先走一步,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夏对着如霜使了个眼色,让她给自己换衣服。如霜气鼓鼓的一把将手里的宝刀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冷声道:“这王八蛋,真是太好了!”
江夏连连摆手:“没有,他不是王八蛋,而是王八。王八蛋就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