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像是十五六岁就死了，上山挖东西铁耙挖到了脚，活生生痛死的……”</p>

“哎呀，我搞不好晓得了！”老杨头突然拍了下大腿，打断了杨华明的话。</p>

“爹，你晓得啥？”杨华忠赶紧问。</p>

五位村老齐刷刷将目光转投老杨头身上，杨华明这个焦点瞬间被转移。</p>

老杨头可没有杨华明那么多‘秀’的想法，他坐正了身子，一脸严肃的把自己所晓得的竹筒倒豆子似的哗啦啦往外倒。</p>

“那对姐弟我认得，你们都不认得，我就这么说吧，那个姐姐要是没死，到现在应该比我还要大五六岁。”</p>

在座的五位村老面面相觑，这么算来，那位坟主人比他们要大十五六岁，那她死的时候，他们几个基本都还没出生，怪不得他们绞尽了脑汁都想不起有那么号人物。</p>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刚好十来岁，所以我有印象。”老杨头接着说。</p>

“事情发生是在那年的夏天，那年夏天异样的热，咱这一带两个月没下一滴雨，田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p>

“山上的树皮也没啃得干干净净，不知是哪个回来说在山坡背阴的一面有一种观音土吃了能填饱肚子，十里八村的人一窝蜂往山里去，不分昼夜就为了挖那观音土。”</p>

“那个姐姐当时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在我们这些小孩子的眼里她应该是当时村里最标致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像男人一样去池塘那挑水，柳条似的腰身要挑起那么重的水，好多人看着都心疼。”</p>

“去村口池塘浆洗的时候，她就把两三岁的弟弟绑在背上。”</p>

“那一年干旱，饥荒，好多人都饿死了，她也去山里挖观音土。”</p>

“其实不是她自己把锄头挖到了脚，她可是庄稼地里的老把式，咋可能挖到脚呢？是她弟弟的缘故。”</p>

“爹，她弟弟咋啦？两三岁的小孩子总不可能拿得动锄头去挖他姐姐吧？”</p>

被抢了焦点的杨华明扯着嘴角提出了质问。</p>

老杨头摇摇头，“当然不是，是中场歇息的时候，锄头放在一旁，她弟弟调皮跑来跑去差点把脸摔到锄头上去，做姐姐的用自己身体去给弟弟做了肉垫，结果脚踝这个地方压到了锄头上，搞出这么长一道口子。”</p>

老杨头抬手比划了下。</p>

众人见状都倒吸了口凉气。</p>

老杨头叹口长气，接着说：“他们家里就一个寡娘，十里八村最泼辣的一个，最重男轻女，一根稻草都琢磨着要给儿子留着，觉得儿子就是后，闺女就是外人，在闺女身上多花一个子儿都是白添了水，大伙儿都劝送去镇上医馆，她不仅不领情，还把那些说好话的人给骂出了门。”</p>

“那个寡娘就在家里用土法子给她闺女止血，用唾沫混着茅坑边的脏土给她闺女敷伤口，说能以毒攻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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