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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远方的一处营帐外面马厩里，睡着一个人，一个全身褴褛的男人。</p>

“光头，起来洗马了。”脆生生的声音响起。</p>

马厩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女孩，最多只有十来岁，脸部有点焦黄，穿着很普通的粗布衣服，一看就是普通牧民家的孩子。</p>

男人打了个哈欠，从马厩里爬起来，他就是失踪很久的七苦大师。</p>

此时，他的袈裟都已经破破烂烂了，胡须也长出来了，一双眼睛还是很明亮。</p>

他看着这个小女孩，带着一丝怜悯。</p>

他亲眼看见，这家的男人，在外面被野狼杀死，掏空了内脏。</p>

而这家的女人改嫁了别的男人，丢下了小女孩跟一位年老的太婆。</p>

可是，没多久，那个改嫁的女人又逃回来了。</p>

改嫁的男人，没事就喝酒，喝多了就拿皮鞭抽那个女人，女人受不了，连夜逃回来。</p>

“卓娅，快回来，不要靠近那个贱奴。”营帐里传来尖酸刻薄的女声。</p>

“娘，他不是贱奴，他是个好人。”卓娅辩解道。</p>

从营帐里钻出一道消瘦的身影，那个女人，艾玛，两腮消瘦，颧骨都出来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朝着七苦大师瞪了一眼。</p>

这个男人，让她很是瞧不起。</p>

前些时日，她晚上钻进了马厩，想要跟男人好。</p>

那个男人，竟然没胆量，将她推了出去，活该只能睡马厩，贱奴永远是贱奴。</p>

贱奴是比草原牧民还要低一级的人，一般都是战争都别的部落抓回来的，又或者是抓来的大齐的人。</p>

这个男人，是她救回来的，从黄沙里面掏出来，带回家中，可以当个劳力。</p>

自从家里汉子死了，她现在没有依靠了，改嫁又挨骂，她逃回来以后，也就歇了再嫁的心思，就这么过活吧。</p>

“什么好人，卓娅，快回来吧。”</p>

艾玛继续叫着，一边将物品摔摔打打，来发泄自己的怒气。</p>

“娘，我知道了。”</p>

卓娅一边答应着，一边小声跟七苦大师说话：“光头和尚，我娘又发脾气了，她最近气大，我过去看看她。”</p>

在卓娅看来，这个光头和尚，会念经，还有变戏法逗她玩，是天底下最好心的叔叔了。</p>

因而，艾玛说，光头和尚不是好人，她可不信。</p>

等卓娅离开以后，七苦大师才叹息了一声。</p>

众生皆苦啊。</p>

他不是没办法离开，而是任务没完成，就这么离开是不妥的。</p>

他曾经想过在贵人中传播教义，但事实上，这行不通，他被一伙马贼给抢了，不仅钱财没了，连人都差点被杀了。</p>

艾玛救了他，他一直待着这家，就是有着报恩的意思，另外，他想着，试试在底层传播教义，或许就有效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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