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这就去。”</p>

淑华起身，为顾母掖了掖被子，方才转身出了屋子。</p>

一炷香还没烧完，顾父就回来了。</p>

不是自己走回来的，是被老根伯的儿子驮回来的，老根伯跟在后面小跑着，用手托着顾父，因为只要他一松手，失去知觉的顾父就要从背上滑下来。</p>

进了院子门，家里的几个丫鬟仆妇见状都惊呼着，一路咋咋呼呼来了后院。</p>

“我滴天老爷，这到底咋回事啊？好端端的走出去，咋这副样子回来啊？”</p>

顾母听到动静，被淑华搀扶着出了屋子，刚好看到老根伯儿子托着顾父进了隔壁的屋子。</p>

顾父趴在人家背上，眼睛紧紧闭着，一张脸就跟那黄表纸似的蜡黄蜡黄，没有半点人色。</p>

顾母呼天抢地，跟在后面踉踉跄跄进了屋。</p>

顾父躺在床上，人虽然醒了，可是整个魂儿都不在了。</p>

眼睛直勾勾盯着帐子顶蓬，连红糖水都灌不进去。</p>

不管顾母怎么哭怎么喊，顾父就是不搭理，跟傻了似的。</p>

淑华通过询问老根伯父子才晓得，顾父带出去的那些首饰，还有他这些年收藏的几个古董花瓶，走在半路就被人给掉包了。</p>

“就那么点东西，你们去了三个人，六只眼睛，怎么就给人掉包了？”顾母歇斯底里咆哮。</p>

老根伯吓得赶紧拉着儿子跪下来，把头埋在地上用力磕着，“是我们没用，没盯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