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黄氏，黄氏身后跟着大儿子大祥，还有大祥媳妇。</p>

“祥子……”</p>

黄氏远远喊了一声，跌跌撞撞朝这边跑来。</p>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村民是张癞子家的邻居，看到黄氏过来，两人赶紧把黄氏拦住。</p>

“祥子娘，你别过去，别看了。”</p>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黄氏整个人都不好了。</p>

先前她一直以为祥子是受伤了才被人发现，摔了一跤摔断了腿脚啊啥的。</p>

这会子听到两个邻居这么一说，她愣了下，跳起来去看后面的担架。</p>

“为啥我不能看？那是祥子，是我儿子！你们撒手，让我过去！”</p>

黄氏使劲喊着，可是两个邻居缺把她强行拽到了路边，好让担架过去。</p>

担架过去的时候，黄氏先是嗅到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儿，接着看到一张床单将担架上的人从头盖到脚。</p>

担架下面，还在滴滴答答的掉血。</p>

黄氏的身子突然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僵在原地，直勾勾望着那担架过去，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珠子都不会转了。</p>

直到……直到人群那边响起大祥的哀嚎和大祥媳妇尖锐的哭声时，黄氏才捡回自个的魂魄和声音。</p>

“祥子，我的儿啊……”</p>

她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力气，把旁边两个邻居狠狠推开，发了疯似的追上去。</p>

其中一个邻居被推得跌坐在地，慌忙朝抬担架的那边大喊：“祥子娘过去了，你们当心……”</p>

话音未落，抬担架的一人便被黄氏给撞飞，担架从那人的肩上滑下来，祥子的尸体也滚到了地上……</p>

原本喧闹的围观人群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p>

静得落针可闻。</p>

这安静，被黄氏‘桀桀’如同夜枭的笑声给打破了。</p>

只见黄氏披头散发，围着张祥子残破的尸身，手里拍着巴掌，脚下还跟神婆跳大戏似的跳着，笑着。</p>

“祥子娘这是咋啦？咋还笑得出来？”</p>

“这又不是真笑，这是受不住打击疯癫了……”</p>

人群终于炸锅了。</p>

张大祥冲到黄氏跟前扶住黄氏，汉子痛哭流涕：“娘，弟弟去了，你节哀顺变，别这样啊……”</p>

黄氏眼珠儿直直望着面前的张大祥，看到大儿子哭得泣不成声，她的眼珠终于会转了。</p>

一把推开张大祥，黄氏扑到了地上的张祥子身上，抱起他被咬掉了耳朵和鼻子的血肉模糊的脑袋在怀里，浑身颤抖，眼泪从紧闭的双眼里渗出：“我的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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