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连连点头：“嗯，晓得你是好孩子，孝顺。”</p>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在那纷纷互道着新年好，说着吉祥话。</p>

孩子们则都一窝蜂的凑到谭氏的床边，拿簸箩里面的东西吃。</p>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原来是杨华梅和王栓子过来了。</p>

杨华梅怀里抱着小黑，王栓子则把大白架在肩膀上。</p>

一家四口进了屋子，屋子里再次沸腾起来。</p>

大年夜，这一个村的拜年的人就跟走马观灯似的。</p>

送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p>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华明打牌去了，杨永进和曹八妹带着绣绣去了村口的孙家。</p>

鲍素云带着大宝和绵绵回了屋里睡觉。</p>

杨华梅和王栓子两口子也要起身回去了。</p>

谭氏叮嘱王栓子：“先前听你岳父说进门的时候大白是坐你肩上？”</p>

王栓子笑着，回道：“是的，他就爱那么坐呢。”</p>

谭氏皱眉：“白天还可以，夜里不要那么坐。”</p>

“啊？为啥呀岳母？”王栓子问。</p>

谭氏道：“小孩子不比大人，小孩子阳火弱，走夜路最好搂怀里。”</p>

“坐肩膀上，那么高，四面八方都能瞅见大白，总怕孩子受了惊吓。”</p>

闻言，杨华梅和王栓子两口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后怕。</p>

于是，回去这一路，两口子都是把俩娃搂在怀里。</p>

又过了好久，这东屋里面，就剩下了老杨头两口子，杨华忠，杨华洲，以及以及站在屋门附近的杨华林。</p>

杨华忠杨华洲兄弟自打分家后，就有个习惯。</p>

每年除夕夜，都会过来陪老杨头好好说大半宿的话。</p>

直到凌晨‘开门’的时候才各自散去，今年也不例外。</p>

这会子，老杨头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屋门口的杨华林的身上。</p>

他们在这里坐着喝茶，说了大半宿的话。</p>

故意晾着杨华林，他也就在屋门口站了大半宿。</p>

“老二，你回去吧，家里还关着一个疯婆娘，你离开这么久，搞不好又在翻天了。”老杨头忍不住出了声。</p>

杨华林听到老杨头终于肯搭理自己了，激动了。</p>

他往床这边凑近了几分，搓着早就冻得发僵的手，对床边的二老赔着笑。</p>

“今个大年夜，我也想来陪爹娘好好坐坐，说会话。”</p>

“去年过年，我都没露面，心里愧疚得很呢……”杨华林道。</p>

听到他这话，老杨头哼了一声。</p>

不吭声，可是心里，却有些受用。</p>

那边，杨华林接着道：“再说了，福儿娘这几日也不晓得是那药的缘故吧，疯病好像好了很多呢。”</p>

“今个夜里的年夜饭，还是她帮我塞的柴禾，之前她可是一天到晚的发疯，停不下来。”杨华林道。</p>

“啥？”老杨头惊得嘴里的旱烟杆子都差点掉到地上。</p>

边上的谭氏和杨华忠杨若晴他们，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p>

谭氏头一个回过神来，讥笑道：“你扯淡吧？”</p>

“前几日还蹲在强子家门口拉屎拉尿，不害噪不要脸，咋这就清醒啦？你蒙谁呢？”谭氏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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