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看着倒在地上耿武,又看向已经被大军包围住得关纯等人,微微叹气道:“别驾下马吧,耿武已死,不要再作无用功了。”
关纯一脸怒气的看向荀谌,刚刚若不是此人提醒,那袁绍又岂能反应的过来,怒喝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需苟且偷生!”
说完就拔刀冲向了荀谌:“卖主之臣,我誓杀汝!”
文丑看向了袁绍,只见袁绍点了点头,越马上前就将关纯一刀斩于了马下,剩下的门客也在顷刻间被大军所覆灭。
荀谌走到了袁绍身前:“此二人与我共事多年,还请允我为他们收拾尸首。”
“今日之行为约是两人自发的行为,还请明公速速入城,迟则生变。”
……
冀州城内,韩馥在最短时间内召集了自己手下谋士和武将:“今耿武,关纯二人假借我之令,行刺袁本初于城外未遂,已被斩杀,如之奈何?”
沮授也是近期才回来,听闻了韩馥要让位于袁绍的消息后就过来劝说过了,但也只能是无用功。韩馥此人性格如此,值此乱世倒不如早退,也可以图个安稳。
不过此时看着韩馥着急的样子,沮授还是尽了自己的本份站了出来:“今袁绍率大军至此,图谋我冀州之意已昭然若揭,是战是和,还望主公早做决断!”
“公与,何故为难于我!”
听到韩馥这话,沮授瞬间没有了脾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韩馥能说出来这话:“耿武刺杀袁绍,若袁绍疑主公,则主公危矣。”
“若战,袁绍此行本欲入主冀州,随军粮草定携带无多,我们只需抵抗几日,则危机自解。”
韩馥有点犹豫的说道:“那岂不是得罪于本初,他日若与公孙瓒一同伐我,那该如何是好?”
沮授微微叹气:“主公可亲至城门外迎接袁绍,以示主公之诚心,想来也是无忧的吧。”
韩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而其他人此时也没有了声响,他们在等韩馥的一个决定。韩馥终究还是无力的坐了下来:“开城门吧,还请诸位与我一同去城外迎接本初。”
快要走出府衙的时候,韩馥突然停下了脚步,对一旁的沮授说道:“耿武,关纯皆因我而死,去寻找下他们的妻儿,给些钱财送出城去吧,莫让他们再受难了。”
“此事只有交于你,我才放心。”
沮授看着韩馥走远的身影,一时间心里竟有些复杂,这也许是韩馥最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吧…
……
此时袁绍已经临近邺城,而袁绍身前又换了一波人,正是出城迎接的韩馥一行人。
袁绍看着已经大开的城口和韩馥等人,心下了然却并未下马。
韩馥见此场景,哪里还会不明白,走到了袁绍的马前:“我本诚心让位于本初,却不料一时大意,竟险些酿成大错,今特来向本初请罪也。”
听到韩馥的话,袁绍这才下马扶起了鞠着的韩馥:“文节何错之有,此不过那二人自发的行为与文节何干?”
韩馥脸上这才恢复了点神色,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拿起了托盘上的印记:“此乃冀州牧的印记,今献于本初,还望本初能救冀州百姓于水火之中。”
袁绍接过韩馥手里的印记,正色道:“袁绍在此立誓,定不让外贼犯我冀州边界,还请文节放心。”
“城内已备好了酒宴,本初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若先进城以犒劳三军。”
听到韩馥的话,袁绍又重新上了马,看向了自己身后:“众将士,随我进城!”
……
一番酒宴过后,袁绍拉着身旁的韩馥说道:“今君让位于我,我欲上表朝廷君为奋威将军,不知如何?”
“但凭本初差遣。”
韩馥将杯中的酒喝完,一时竟觉得有些苦涩:朝廷?这世道还哪来的朝廷,那所谓的奋威将军倒还不如冀州的一个县令…
袁绍又看向了台下:“今我初至冀州,正欲寻名士共治之,不知诸位可愿为我效力?”
田丰、沮授、许攸、逢纪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说道:“愿为明公效力!”
袁绍听着台下众人一致的声音,觉得分外的满足:“如此甚好!”
……
“将军,不知可否能捎我一段?”
韩馥一脸疑惑的看向突然出现的荀谌,不过还是请荀谌上了车。
等出了府衙,荀谌突然跪在地上:“谌特来向将军请罪,未曾想那袁本初竟是如此狼子野心之辈。”
韩馥看着突然跪下的荀谌也是吓了一跳:“友若快快请起,你何错之有,此皆我过错矣。”
荀谌重新坐下后,看着韩馥说道:“我本以为那袁本初新至冀州,定会许将军之高位以安抚人心,却没有意料到他会尽夺将军之权分与众人。”
韩馥苦笑道:“我本无意于权势,一切皆因那董贼举荐才不得以而为之,今也落得一个安稳也。”
“将军当真不知祸事将近乎!”
听到荀谌这话,韩馥原来有些醉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此话怎讲?”
“那袁绍今日尽夺使君之权,就知其毫无容人之量。将军在冀州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威胁,他又岂会容将军在冀州长久,来日必定除之而后快。”
“若不是友若提醒,我险些丧命,不知有何法可解?”
荀谌正色道:“当今之计唯有远离冀州也!”
韩馥犹豫道:“我邺城内尚有妻女,我怎可弃之而去?”
“将军可知事不宜迟,若晚些被袁本初察觉,一切休矣。将军妻女还请放心,此事我定为将军操办好。”
韩馥咬了咬道:“如此,便多谢友若了。”
荀谌看着韩馥的马车转去了城门的方向:从此冀州尽归袁本初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