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黑吃黑,他们也算是碰上了硬茬输个彻底。
“主子,该走了!”
执夙望了一眼下边的情况,急道:“有人上来了,会不会是西陵皇姓卫的?”
莫景行将田巍推到何达穆身边,他不想跟卫司韫正面对上,但是乐瑥那
他当然心有不甘,要是真的不想留乐瑥,他早就杀之后快了。
而一步步带到这么大,他自然是别有目的的。
“下去。”莫景行蹲下,用田巍的衣袍擦干净刀上的血,笑出一道弯弧:“祝你好运了,田二爷。”
田巍简直面如死灰。
一只螳螂还不够,后面还跟着一只黄雀,都是冲他来的!
凭什么?!
谁有这么大的权利毁了他的目的?!
甲板上鼎沸的人声又吵起来,但是没有人注意,最初跟在贺云初身后的那个打手和水手小五,从贺云初消失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方才下去带平安的打手其实也只来得及看清最后一幕,就是贺云初从船舷上栽下去,而平安在一旁哭。
因为田巍被莫景行拿捏在手里,所以他们不敢耽误,抱上平安就返回了三层,也来不及了解事情经过。
莫景行要返回一层甲板,走之前执夙有些犹疑地往地上的平安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主子,这?”
“带上!”
说这话时莫景行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生死未卜的小孩,仿佛每一眼都是在叠加厌恶般。
可他说带上时也没有犹豫。
着实充斥着很大的矛盾。
执夙将平安抱起来时,她奄奄一息,疼痛令她昏沉,忍不住往执夙温暖的怀里缩:“疼”
“我问你,”莫景行睥睨着她,“知不知道你娘亲方才掉下去的地方在哪里?”
平安身上太疼了,她还小,这一晚上的忍耐也好,方才给莫景行拼尽力递刀也好,都是因为贺云初平日里对她的教导入了心,本能的反应。
但是如今受了重伤,身上疼的脑子都不太清明,就本能地示弱了:“娘亲平安疼。”
莫景行耐着性子又问:“你说的救弟弟,是哪个弟弟,前几日跟乐瑥打架的是不是你?”
打架两个字唤醒了平安的一部分记忆,她抬起眼,朦朦胧胧地看向莫景行,辨认出这人,又吓得缩了缩:“弟弟、扎小辫儿。”
扎小辫儿的弟弟。
执夙诧异道:“真是乐瑥?”
他怎么会跑到跟贺云初一块儿去了?!
难不成是田巍将乐瑥带走,又将贺云初设计掳走的时候,关在了相似的位置?
乐瑥的性子他们都是清楚的,到处乱窜,不大的孩子,鬼主意很多,他若是摸黑找到了贺云初被关的地方,那会发生什么?
他们母子相认了?
平安提到贺云初就委屈,加上现在不舒服,更加想念她,所以她猫儿似的在执夙怀里哭。
眼见这小孩重伤在身,执夙有点心软,问莫景行道:“主子,要不找个大夫”
她话还未说完,莫景行已经快步走到身前,他手上还沾着一些人血,脸上都是戾气,毫不客气地捏起平安的下巴,似乎耐心已经用尽。
“要死待会再死,说!贺云初和乐瑥在哪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