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知晓怀孕那天,还是昨夜因为宫宴的事情,贺云初虽然都生过气。
......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像刚才一样的神情。
像是真的被伤到了。
可偏偏,贺云初这副样子,让他心底升起密密麻麻的难受。
林清柠快步走进来,紧张地将他搀扶住:“殿下您没事吧?”
“让蔡柄进来。”
蔡柄就在外头,闻言匆匆而来:“殿下!”
“找人送贺云初出宫,叮嘱沐风,近日风头太盛,让他看仔细了,出了任何差池,本宫为他是问!”
“是!”
林清柠试探地道:“殿下,方才贺云初说的话并不好听,您不生气么?”
叫她这么一问,卫司韫才发觉自己真的不生气。
相反,他更多的是后悔。
方才本来可以不将话说的那么咄咄逼人。
他一向不懂怎么将性子软下来,可如今觉得,软一些也是好的。
她已经这么伤心了......
“殿下?”
卫司韫挣开林清柠的手:“本宫乏了,蔡柄,将郡主也送回去。”
蔡柄宽他的心:“殿下,您为七小姐思量,她一定知道的,只不过事发突然,她难免有些抵触,她性子直,您多顺着就是了。”
“嗯。”
听到卫司韫的回答,林清柠讶异之外又生起嫉妒。
卫司韫什么时候服过软!
她还要再说:“殿下,此次您一力抓捕了任敏,为西北军搏回军粮,众将士一定感念,改日阿竹回朝,清柠定当让他当面给殿下道谢。”
“国事,本宫做都是应该的。”
蔡柄见卫司韫实在乏了,拱手送客:“郡主还是改日再来,我家殿下当真乏了。”
林清柠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但她一向知道进退,乖巧地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贺云初正坐在马车上出神,身旁的孟柯忧心忡忡。
“方才那架吵得可真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将东宫房顶拆了呢。”
贺云初漫不经心:“将军是觉得我不占理?”
哪敢说你不占理,你将殿下都说恼了!
他悻悻地岔开话题:“不过今日连生蛊当真解了,真是天大的一桩好事啊!”
贺云初高兴不起来,只勉强提了提嘴角。
“实在笑不出来还是别笑了,即便你是个美人,也不大好看。”
贺云初:“......”
“孟将军,您像我娘示好的时候,嘴巴也这么毒吗?我娘能忍?”
“你娘不高兴了就沉个脸,我哪敢啊。”孟柯心说既然提到你娘了,那我姑且说两句:“那个,小初啊,你觉得孟叔跟你娘,般不般配?”
被他这么一打岔,贺云初方才那点胸闷气短都感觉消散了一些。
“般不般配我说了哪算,得看我娘自己,她开心我就开心。”
“嘿呀!多个疼你的爹不好吗!”孟柯恨铁不成钢:“你与娇娇处的好,没有姊妹问题,往后孩子出生,我还能给你带带!”
两人一言一语,倒是回的欢乐。
突然马车停下,一个侍女敲了敲车窗:“七小姐,我家郡主想请您过去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