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喜!”蔡柄转向贺云初:“七小姐果真妙手,这次全亏了七小姐!”
贺云初确实表情淡淡:“我也只是将想法试验了一下,无须感谢,这蛊虫要尽快消灭,不打扰了。”
她端起桌上的碗就要出去。
“等等。”卫司韫猛地坐起来,带动身上的伤口,疼的冒了冷汗。
贺云初脚步不停。
“云初,我跟你解释。”
蔡柄小心翼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愁啊,殿下的蛊毒虽然解了,可是七小姐这心结显然也是结下了。
‘噗通’一声。
贺云初身后传来闷声落地,她脚步一顿。
“殿下!”
卫司韫居然不顾伤痛,将自己砸在了地上!
五指重新陷入肉里,贺云初在心底骂了句无耻,张嘴时满是嘲讽:“想不到堂堂太子,也会用苦肉计这一招。”
蔡柄将人扶起。
卫司韫忍着一身疼痛和失血眩晕,一步步走到贺云初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手臂的伤口就暴露在碗前。
贺云初将他搡开,拿碗手躲远了一些:“你疯了?还想它们再回去?”
这蛊虫显然离不开血,若是一家四口全钻进卫司韫身体,那就真的是好笑了。
“什么计都无所谓,管用就行。”卫司韫低头打量她,不自觉含了一抹笑:“云初,你心疼我。”
“......”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今日就算是换成一个乞丐站在我面前,我没准还会更紧张,我心疼你?你别天方夜谭了。”
“我不是有意瞒你。”卫司韫说:“琉秀坊那夜我就知道是你。”
“你不是有意瞒我,只是想要戏耍我。”
卫司韫缓缓摇头:“我起初只是觉得奇怪,以为你在跟我作戏。”
他不说还好,一说贺云初更气。
“你觉得我做戏,所以百般试探?当初休妻是真的吧,我沦落青楼,也是因为你吧?你跟到青楼,是不是就为了看我死没死?”
蔡柄忍不住替自家主子说话:“七小姐,当初虽然殿下休妻是真的,可是他从未想要你的命,跟去青楼,是怕你当真遭逢不测。”
是去帮她?
不是为了作壁上观?
卫司韫示意蔡柄带着那碗血出去。
蔡柄虽然不放心,还是照做了。
待门关上,卫司韫又去执了贺云初的手:“过来,我替你看看伤。”
这双手本来素净白皙,可是这些日子多了好些伤痕,断断续续的新伤旧伤。
就没有好全过。
卫司韫倒是不奢求贺云初能一下释怀。
毕竟卫司韫和‘容锦’,在她心底的差别还是太大了。
他找了一些方才太医给他包扎留下的伤药,给贺云初上药。
贺云初盯着他在灯下挺括鼻梁看了半晌。
这男人的长相当真令人觉得不公。
好的都让他占了。
记得当初她还说过,那太子韫总不可能好看过‘容锦’。
如今灯火昏黄,竟然照的人生出一种深情的错觉。
“容...太子殿下,”贺云初顿了顿:“知晓怀孕那天我就说过,这孩子往后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必为了孩子委曲求全,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