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可把浦上政宗给吓坏了,万一这群二愣子真卷起来咋办?正欲出言阻止,广濑国雄却制止了他,并对他摇摇头,示意无需插手。
“内记。”清宗转头望向内记。
“是。”内记应道,旋即转身跑出帷幕之外,叫道:“拉进来。”
在众人目视之下,一名马役牵着一辆简易马车走了进来,马车上装满了货物。
众人一看,大吃一惊。连同浦上政宗也瞪大了眼睛。
“胜兵卫,此番抗击赤松家,你和津田宇众表现夺目,辛苦了。”清宗挥挥手,马役将箱子打开,里面正是清宗婚礼所收到的财帛礼物,“这些是当初答应你的赏金。”
“这…太感谢清宗殿下了。”胜兵卫长长的哦了一声,向着车厢跑过去。
有浦上家臣当即跳出来,拔刀阻止:“放肆,此乃少主新婚贺礼,你敢取?”
“退下!”
清宗毫不客气的喝退那名家臣,严厉道:“既然我浦上清宗答应了津田宇胜兵卫,那就必须执行!”
“都给我牢牢记住!”
“我浦上家行事,一,不作无把握的承诺,二,禁止夸夸其谈,必须言出必行,一偌千金!”
掷地有声。
广濑国雄心底里暗自佩服,少主这是在立规矩啊!
是的,如今的浦上家已不复当年的强盛,家中法度早已日渐松散,国雄也时常感到家臣们难以管理。
此刻清宗趁着战争胜利,一来为自己立威,二来为家中立法。
但清宗知道,像书呆子那样埋头苦思,一股脑地罗列出一大堆条条框框,强迫着家臣们去遵守,纯粹徒劳无功。
只要这般逐渐积累,逐渐完善,才能一步步将规矩确立下来。
无规矩,怎成方圆。
清宗迈步走向胜兵卫,将手里刚刚领到的奖赏递了过去。
“此番津田宇众作战果敢,这二十贯文,聊表心意。返乡后,好好抚恤两名阵亡国众的家属。”
“啊…”胜兵卫听后浑身一颤,他万万没想到清宗向浦上政宗讨要的二十贯文竟是为津田宇众的阵亡者所准备。
胜兵卫不敢接,甚至对自己的冒犯行为感到羞愧难当。
“拿着,回去好好休养生息。”清宗直接铜钱塞进胜兵卫的怀里,沉甸甸的。
“清宗殿下…抱歉,我太唐突了,我…我给浦上家道歉!请您原谅我!”
胜兵卫心里有愧,当即跪倒在地。
“起来吧,你也是护犊子心切,我懂。”清宗将胜兵卫从地上拉了起来。
作为现代人,清宗真不喜欢动不动就跪,有话你就好好说呗。
可胜兵卫不这么想,他只觉得,眼前这位少主殿下的气度,似乎远超于他的想象。
胜兵卫把心一横,当即作出了足矣影响他一生的决定。
“殿下,若你不嫌弃,我津田宇胜兵卫愿奉你为主!”胜兵卫坚毅道。
这可把清宗搞懵了。
胜兵卫转头望向这些浦上武士,顿感不喜,又补充道:“但请允许我并不效命于浦上家,我与我的津田宇众只听命于你,浦上清宗殿下!”
嚯,好家伙。
清宗本没想得如此长远,但转念一想,好事啊!津田宇众对自己确实有大用,如今胜兵卫自投简历,这还不免试录用嘛!
“也罢,胜兵卫,以后你便是我的家臣。”清宗淡然一笑,佯装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是,参见主公!”胜兵卫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