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鹊是手工绘制的吗?是不是机器画上去的?”
“机器画不出这种感觉,你仔细看喜鹊腹部的白色绒毛,其上有些灰色的阴影纹路,这种精细的釉机器很难绘制出来。”
“他对色彩的运用真是极致啊!”
“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纷纷议论着。
协会内的大师们都是靠了过去。
其中吴广志看的最认真。
毕竟,现在陈翰林的作品排在第一,他的作品排在第二,只要秦飞的作品不那么出众,那么他就有参加国礼瓷评选的资格。
最先看画,画没问题,水平造诣皆是顶尖。
再看黄釉,细密紧实,整体明亮,透着一种雍容大气的感觉。
最后是罐耳和壶钮,白釉的效果极好,莹润有加。
这时,旁边的何为民惊呼道:“这白釉好像是宫廷御用白瓷的白釉啊!”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都是朝着罐耳和壶钮的地方看去。
这两个地方经过白釉烧之后,就没有再动过,还保留在白釉最原生态的样子。
就连万青都惊叹道:“是宫廷御用白瓷,汝窑白瓷是我们国家白瓷的代表,也是世界瓷器领域公认的【华夏白】配色。”
“但一直以来大家烧制的颜色都达不到这样的白净度。”
“不可思议啊!”
万青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是纷纷看了过去。
陈翰林越看越是吃惊。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件黄釉瓷,靠的是极难烧制成功的黄釉取胜。
哪知道在这件瓷器上,黄釉竟成了最不起眼的亮点。
宫廷御用白瓷,极品山水画,正笔字体,这些元素,一个比一个有价值。
离谱。
离大谱!
本以为秦飞拿来瓷器之后,协会内部还会有些争端。
毕竟吴广志的人脉很广,大家更愿意让吴广志的作品去参加活动,而不是初出茅庐的秦飞。
但现在秦飞的作品这么出彩,倒让大家犯了难。
有几个协会成员目光落在吴广志的身上,时不时看他一眼。
吴广志叹了口气,转身默默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陈翰林见状,也是跟上去安慰了。
展厅内,万青和何为民打量着这件【汝窑黄釉喜上眉梢双耳罐】。
这罐子的细节堪称完美。
独特的黄釉更是为瓷器增添了几分富贵之气。
“好罐子,很久没看到这么激动人心的作品了。”万青感慨连连,心里越发觉得自己选择秦飞是正确的。
何为民点点头,“确实,这件罐子的手艺细节都是顶尖,还有这幅画,看得出花费了不少心思。”
闻言,万青又是说道:“让大家再看一天,然后明天下午开会讨论吧,这事还是得上会。”
“好。”
展厅外。
吴广志看着远方发呆,陈翰林走到他的身边,安慰道:
“老吴,怎么了,看到现在年轻人的手艺,觉得自己被拍到沙滩上了吗?”
闻言,吴广志叹了口气,道:“我做瓷器四十年了,你也差不多吧,我们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实力和地位,怎么忽然出现一个年轻人,手艺能精妙到如此程度?”
陈翰林回道:“他一定也花了很大功夫的,能做出这种水平的瓷器,你觉得紧靠天赋就可以吗?”
吴广志点点头,“是啊,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陈翰林笑道:
“放心,这种奇才百年才出一个,你这国家级艺术大师的地位,可撼动不了。”
“你要想去就和会长再说说,我对自己的瓷器成为国礼瓷没任何信心,不行就你上。”
吴广志回道:“可别,之前我还挺有信心,现在我也不想去了。”
“去了选不上更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