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艺真的好,莲花瓷坯塑造难度应该是瓷器中最高的了吧。”万青惊叹一声。
“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好苗子。”
陈翰林也说道:“他确实厉害,我近距离接触过他,很稳重的一个人,手法、心性都是万中无一。”
两人都是华夏非物质文化汝瓷技艺传承人,也是国家级汝窑瓷艺术大师。
万青今年六十岁,头发花白,但很有气质,她是属于比较温和那种兴致,一直致力于弘扬华夏现代汝瓷文化。
万青和陈翰林在汝瓷领域的地位很高。
万青又道:“现在汝窑瓷的市场不断缩小,更多人研究的是汝窑文化和古董。”
“大家都知道汝窑瓷贵重,也知道‘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窑一片’的道理,但对现代汝窑的关注很少。”
“我觉得他是我们汝窑发展的一个契机。”
闻言,陈翰林微微有些吃惊。
文人相轻,艺术行业,外面的人追捧,但是里面的人一般是相互打压的。
这个瓷器大师,巴不得按死其他的瓷器大师,好让自己独享荣耀。
但万青很有胸怀。
听她的意思,竟然是打算捧秦飞一手。
这可比丁海的锦德镇市瓷器协会要直接的多,也纯粹的多。
“会长,您的意思是?”陈翰林又问道。
万青回道:“先联系一下他,然后问问他愿不愿意担任华夏非物质文化遗产汝窑工艺的传承人。”
“如果愿意,就去非遗中心给他申请考核和验证。”
“能力达到的话,我会亲自帮他。”
听到万青的话,陈翰林更是吃惊。
“会长,二十二岁的非遗传承人,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一点。”
“非遗中心的人,未必能同意这个申请啊。”
“他太年轻了。”
陈翰林的质疑很有道理,非遗传承人都是需要审批的,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说自己是非遗传承人。
万青反问道:“我就问你,不考虑用釉的材料,这个莲花盏,你能不能做出来。”
闻言,陈翰林一时语塞。
莲花盏的造型工艺是顶尖,手法非常精妙,其中涉及到很多细节。
陈翰林做瓶子、笔洗之类的擅长,这种精妙的拉坯,他还真未必能做出来。
万青又道:“这一行所有人都在说资历,所有人都在论资排辈,你觉得这样的话,年轻人还会愿意干这一行吗?”
“有的年轻人明明实力已经是大师级,为什么不能给他相应的荣誉呢。”
闻言,陈翰林苦笑着摇摇头。
他承认,万青说的是对的,也承认秦飞的手艺已经达到了大师级,是罕见的瓷器天才。
但是,行业内那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利益链。
年轻人或者是特立独行的人想被认可和接纳,真的很不容易。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在给予年轻人荣耀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有顾虑。
万青叹了口气,“实话说,我一直在找一个擅长汝窑瓷的年轻人,想要推荐他扛起大旗,因此我自己也教了几个徒弟。”
“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
“现在这件汝窑莲花盏出现,如果真是一个年轻人做出来的,那么他绝对符合我的条件。”
“老陈,所有的国家级汝窑大师中,你的性格最好,也最踏实。”
“你要知道,我们这样的传统手艺行业,年轻人才是希望。”
闻言,陈翰林认真地点了点头。
万青的眼界和胸径,确实担得起大师二字。
真名士,高风亮节。
这一行,年轻人才是希望。
同样,老一辈也需要给年轻人希望。
“好,我去问问他,也确实,传统手工瓷行业,很久没有出现过成名的年轻手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