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庭看着她,也没说什么,等她去刷牙的时候,便也跟着去洗漱。
洗漱完两人换衣服,傅蕴庭拿了衣服去外面换,然后傅蕴庭便带着她去考场。
而宁也去考场,傅蕴庭也没走,就在考场外面等着她。
他们学校正式复试的时间,也就今天一天。
这一天,直到所有的复试科目完成,宁也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最后一项完成,宁也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外面等着她的傅蕴庭。
一瞬间,宁也像是回到了傅蕴庭第一次陪着她考试的那会儿。
宁也远远的看着他,傅蕴庭大概是感受到她的视线,黑眸朝着她这边落过来。
然后朝着她走了过来,问:“感觉怎么样?”
宁也说:“还好的。”
傅蕴庭没说什么了,他说:“等会儿请了郑主任一起吃饭,你一起去吧。”
宁也愣怔着。
后来傅蕴庭带着宁也单独亲了郑主任,他早前查过,如果不是郑主任当时和宁也f国的导师认识,让宁也跟着他考研究生,他未必能在海城遇到宁也。
席间的时候,郑主任对傅蕴庭和宁也的关系只字未提。
他之前不认识傅蕴庭,但是仅仅接触了一会儿,到对傅蕴庭产生了几分敬畏之心,大概是和他之前的职业有关,傅蕴庭身上有股平缓又深入骨髓的正气。
哪怕傅蕴庭是和宁也在一起,他理解不了这种权贵的癖好,却也并不会觉得傅蕴庭这个人有什么可值得唾弃的污点。
傅蕴庭虽然话少,但和郑主任攀谈的时候,倒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很大的压力,都是很随和,聊的也都是郑主任相关的领域。
一顿饭吃完,傅蕴庭亲自送了郑主任回家。
郑主任由衷道:“小也有你这样的xs,也是她的福分。”
一个人对一个人上不上心,从他所处的地位和他处事的方式,便可以透露出来。
傅蕴庭顿了一下,说:“我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福气。”
宁也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小声反驳,说:“有的。”
傅蕴庭转头朝着她看过去。
宁也就又不吭声了。
等送完郑主任,傅蕴庭再送宁也,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送到了宁也的宿舍,傅蕴庭显得相当的沉默,他也没有马上让宁也下车,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好睡一觉,我这几天,可能要出差,不在海城。”
宁也愣了一下,好半天,她说:“我知道了。”
傅蕴庭说:“祁辉在这边,有事打我电话,或者打他电话。”
宁也说:“好。”
她说完,又说:“那我先上去了,xs。”
傅蕴庭开了车门的锁,宁也便上了宿舍楼。
两人平平淡淡的道了别。
后来很多年以后,傅蕴庭每当回忆起这一刻,就总感觉后怕,那种明明已经掌控了她所有的动向,却还是出了纰漏的,心惊肉跳的后怕。
傅蕴庭这天送完宁也,便去了一趟浔城,他浔城那边薛宏山让他回一趟单位,让他去辨认之前卧底时候接触到的一个犯罪分子。
那场卧底,哪怕傅蕴庭已经深入了内部,最后却依旧以失败告终,傅蕴庭只是划开了其中的一条口子,但是犯罪分子那边有了他的底案,他无法再去参与。
最近那边又有了一些新的线索,薛宏山便让他过去一趟。
而宁也这边,第二天便回了医院上班,回了医院没多久,萧梁便给她了一通电话过来。
宁也去见了他。
萧梁将她约到了一个会所,宁也其实不太敢去,后来想想,既然她要查宁舒瑶的案子,那两人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在包间,去不去私人会所,如果萧梁想要做什么,她也逃不过去。
便跟着去了。
萧梁倒是真的和她过来谈宁舒瑶的案子的,他说:“当年的事情我查了一下,很难查出蛛丝马迹,就好像,这个案子,并不存在任何疏漏一样,所有案子都是正常结案,这个案子又是十多年前的,很多证据如今都无法找到,只有一点——”
宁也朝着他看过去。
萧梁说:“就是当初孟离辉在遇到宁舒瑶一个月之前,其实人并不在海城,他好像是经人介绍,才到的宁舒瑶工作附近的那个施工工地上的班。”
宁也细白的手指,狠狠的攥起来。
萧梁说:“宁也,你懂我的意思吗?”
宁也没有说话。
但明显是已经懂了萧梁的潜台词。
萧梁说:“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想,毕竟谁也不知道,当年这件事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