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立体的，说谎是平面画。平面画作品只有一个观察面，而立体图像可以有无数观测面。
所以，真话可以变着法说，不重样，但又惊人的一致。而谎话，只能重复一种说法。
但如果有强大的算力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一千道一万，说谎，是聪明人的专利！
不够聪明的，就要学习另一种说话方式：你不必说出所有的真话，但你说的必须是真话。关联成语：断章取义。
楚飞对自己也有一个清晰的定位：自己也许很聪明，但在那些觉醒者面前还不够聪明。
所以，在这一次问话和对质中，应该采用怎样的说话方式，楚飞已经心中有数。
但变故还是出现了。
屠虎再次出现在楚飞面前，说了两个消息。
“时间又变了。确定是七个小时后。
届时，飞虎城的少城主、张翰，会参与这次对质。
张翰是潜力指数超过90的觉醒者，嗯……完美觉醒者。
潜力指数超过90是怎样的状态，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小心为上。”
90的高手！
楚飞心头一跳。
屠虎说完就走了。
但不等楚飞冷静下来，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屠虎又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校长吴庸听说这里的情况后，派遣了二师兄过来。
二师兄高海峰，完美觉醒者。潜力指数虽然没有突破90，但也很高了。
有二师兄过来关注，你至少不会受到委屈。”
楚飞陡然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忽然就要面对也给90的高手，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但随后楚飞就疑惑了，“为什么是二师兄？”
屠虎耸耸肩：“校长暂时收的三个弟子中，二师兄资质最好，修为最高。大师兄，已经原地踏步好多年。”
楚飞恍然，而后……睡觉。
睡觉，是最好的休息手段。
有人在背后撑腰，让楚飞轻松很多很多，从狩猎开始就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一觉睡到屠虎敲门，楚飞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跟着屠虎来到地下世界的入口大厅。
这里，已经被热情的观众们围了一层又一层。
最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也就一米的高度，刚好让周围观众们看的清楚。
高台上有三个阵营。
一个是飞虎战队的代表团，一个是金龙战队的代表团，最后是裁判团——是少城主张翰、和二师兄高海峰，以及其余一些相关人员。
比如，楚飞看到了方华。
不过这个嫁了个好人家的方华，现在脸色却不怎么好。
屠虎带着楚飞来到高台上，站在最中央，两人成了第四方。
少城主张翰首先开口了，“楚飞来了，我们也不用浪费时间介绍了。楚飞，你将事情从头说一遍。”
楚飞立即问道，“大约四天前，也就是96个小时前，我跟着屠虎和曙光特战队探索114号研究中心，和金龙战队第一次见面就杀了李金友……”
楚飞娓娓道来，颇有些事无巨细。
在楚飞的诉说中，甚至包括一些关键人员的关键话语，连当事人的表情都尽量描述一下。
作为一名半觉醒者，楚飞的观察能力是超乎想象的。
但似乎好的有点过分。
等楚飞说完，竟然用了三个多小时。
张翰立即问道，“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楚飞回答：“在曙光学院，今年多了一种特殊的法术，感知之风。
感知之风的法术需要对细节的观察和计算，也算是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
学习感知之风后，我的思维得到了很大的拓展。”
张翰立即看向身边的高海峰。
高海峰立即点头，“这个法术也是今年三月份才得到的，楚飞是第一个修行有成的。
不过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学会了入门阶段。学习后，观察能力提升都很大。
少城主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学习。当然，要交学费的。”
说到最后，高海峰以玩笑的口吻开出条件——想要学习这个法术吗？那么，你得做好出血的准备。
张翰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点点头，说了声公式化的“谢谢”，就继续询问楚飞：
“楚飞，你被金龙战队的钱少华点名，最后被李隆华强征，有怨恨吗？”
“有！”楚飞立即说道，说的斩钉截铁。
张翰又问，“那你想要杀死他们吗？”
楚飞点头，又摇头，“我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们强征我，不仅仅违背我的意愿，更意味着我可能死亡。
但进入次元空间后，我们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怕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可为了自己活下去，也必须合作。”
楚飞这坦荡荡的回答，让周围一片耳语。
张翰都愣了一下，随后嘿然笑了，“那金龙战队攻击你的人，你认识吗？”
楚飞摇头，“我和金龙战队刚开始就有嫌隙，金龙战队也不和我交流。”
张翰又问，“金龙战队攻击你的时候，你竟然只是重伤。为什么？”
楚飞一脸哑然，“我对金龙战队不放心，一直都在警惕他们啊！”
张翰：“……”
停顿一会，又问，“那金龙战队是在攻击你之后，就攻击飞虎战队的吗？”
楚飞摇头了，“我被攻击后，我首先想的是保命，莪甚至抱着变异蟑螂跑路。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虫子都在慌忙乱跑。”
问答继续，张翰甚至偶尔会问一些回头的问题，以此来检测楚飞说话真假。
但楚飞早有准备，而且也确实没说假话——最多有那么一点点关键信息没说而已。
这个关键信息就是：自己假死脱壳，随后暗中杀人。
但不管是飞虎战队还是金龙战队，对楚飞来说都是敌人，杀敌人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问话渐渐结束。
忽然，方华开口了，声音沙哑：“楚飞，现在……李隆华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