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以来,出虹谷门内上下不管是弟子,还是长老客卿们都有一股怪异的感觉,传闻不断。
有人说,藏兵阁好像翻了个新,但是其背后的石壁有一道斩痕,附近的地面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也有人说,好多长老客卿就好像凭空消失,连洞府住所一夜之间就也没了,有弟子修行出了岔子,去找自己师父解惑,却发现原本应该有一座洞府存在的山壁光滑如新。
还有那天主峰上的剑鸣声,许多人都听到了,但没有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弟子堂中负责发放丹药服饰的变成了杨小傲大师兄。
掌门没有发布任何指示,长老们也没有,好像无事发生,但这一切串联起来,所有弟子都噤若寒蝉,只敢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议论猜测。
七天后,苏云回到了少宗山,在那条山崖小道上,他一把抱住了朝他摇尾巴奔跑而来的小白,随后与一直等待在此地的千星落一起逛遍了出虹谷大小山峰。
二人没有谈论任何那天的事情,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边走着叙旧,一边谈论这儿的风景有多么好,那边的虹霞怎样绚烂。
千星落的学识很渊博,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娓娓而谈,苏云只有提问的份。他们的身影在宗门各处出现,有这位师姐在,没有人敢凑上前来出言不逊。
二人就像一位才高八斗的教书先生带着自己的学生远游,身后还跟着一条憨傻的大白狗。
但每当苏云看见哪里的水多么清澈,哪里的山风吹起来惬意,哪边的风景最绝,哪座山头比别的地方更美,千星落从来都是安静待在他身边,眼角带笑,看着他脸上自信的神采,静静听着那些稍带兴奋的描述话语。
在千星落眼中再稀松平常的东西,从苏云嘴中说出来,她都觉得很有趣。
出虹谷中的每个角落,她早已欣赏过无数遍,听着风吹草动,看着白云远山而悟道修行,是她十几年来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他与她只是走过了一个宗门,却好像看遍了千山万水。
世间最诗意的事情,莫过于你在看风景,我在看风景里的你。
少宗山上,千星落与苏云告别,五天以来,他们休息之余都在坐而论道,千星落教他修心,教他炼化法宝。
在她嘴中,苏云知晓了修仙,灵力与感悟天地缺一不可,空有境界没有心境,修仙路举步维艰。
到了夜晚,崖下,苏云脚踏一块光滑的大石,面朝着水势湍急的瀑布挥出一剑,寒光一闪而过,水流断了一刹便恢复如初,他的境界壁障也随之而碎。
“来喝酒?”
苏云欣喜转身,脚尖一点跳到岸边,一把将那个只到他胸口的身影狠狠抱住,开心说道:
“杨师兄!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边去一边去。”杨小傲嫌弃将他推开,然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酒壶扔出,运转灵力将他们身上湿掉的衣服烘干,随后带着苏云落在山顶上。
已是五月末尾,山顶的夜风吹起来十分惬意,苏云走到悬崖边躺下,双脚伸出去,舒适的调戏山尖缥缈的云雾,将酒壶的塞子咬下喝了口酒,问道:
“师兄为何躲起来不见我?”
杨小傲刚走到他身边,听闻此言,用脚踢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也躺下,骄傲说道:
“嘁,我堂堂出虹谷大师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小傲是也,还需要躲着你小子?”
小白将脑袋搁在苏云胸口,眼珠子扑闪着舔动舌头,它接过递向它的那个酒壶,试探着舔了一口,不一会就感觉眼皮沉沉头晕眼花,醉了过去,引得苏云哈哈大笑。
“师兄啊,这酒似乎不是凡物?怎么如此醉人?”说完这句话,他又问道:“那你这两个月一直在洞府干嘛?”
“废话,这可是我从师傅那偷来的,一壶就要两千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