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海,这是商演,商家要给钱的,你不要瞎闹。”一个女生嚷嚷起来。
“就是,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捣乱。”另一个女生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
黄平海的眼神从笃定变得深沉而复杂,他紧握唢呐,大声反驳“我怎么就瞎闹捣乱了?唢呐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低俗?不配上台?”
话音落下,女生阵容里蠢蠢欲动,社长赶紧开口“黄平海,大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咱们这次的商家是某个品牌的化妆品,你这唢呐……有点不合适吧?”
“怎么就不合适了?平时你们不让我来社团里练唢呐也就罢了,我不说什么,可现在连上台也不让上了?”
“不让你来社团练唢呐,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就你那唢呐一响,还有我们古筝笛子什么事儿啊!”一个古筝妹子很不服气。
“所以我也没在社团练啊!我就争取个上台表演的机会,我保证不搞砸。”
黄平海深吸一口气,看得出,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和这群有点无理取闹的女生们商量。
“你以为谁愿意听唢呐啊,死了人才吹呢。”人群中一个女声嫌弃地嘟嘟囔囔。
这句话瞬间引爆了黄平海的怒点,他立着眼,表情狰狞“是谁说的?谁说的站出来??!”
没人敢吭声,但那群女生的表情很明显个个都不服气。
黄平海气笑了“行,你们都不愿意听是吧?都觉得死了人才吹唢呐是吧?”
黄平海说着,拿起唢呐,摆好姿势,瞬间那个范儿就起来了!
紧接着,一声高亢、激昂、尖锐但不刺耳的唢呐声响破天际,像是在宣泄,在撕裂,在孤注一掷!
随即,黄平海调整完情绪,开始吹奏唢呐版《抬花轿》!
仿佛无数的音符全都钻进大脑里震颤,人们眼前均浮现出一副农村喜事的场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喜庆的红灿灿,红色的炮皮炸出一条花路,人们脸上个个露出灿烂的笑容。新娘子身穿红色秀禾服,脸上的娇羞比红衣更红;憨憨的新郎紧张又兴奋的傻乐着,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的美娇娘看,越看心里越稀罕,忍不住吧唧亲上一口。满棚宾客见状,哄笑一团。
……
一曲结束,在场的同学们久久地沉浸在喜庆的幻想中,脸上挂着痴痴的笑容。
江宿回过神来,激烈地拍手叫好“牛逼啊兄弟!”
粗狂的话语配着娇细的声音一出,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拍着巴掌慷慨激昂地叫好“谁说唢呐只有死了人才吹?刚刚见识了吧?唢呐多牛逼啊!高兴了让你进洞房,不高兴了让你见阎王!兄弟,我挺你!”
黄平海投来感激的眼神“谢谢,谢谢你,江薇。想不到你看起来娇小文弱,却能有如此豪迈的性情,我很佩服!”
而真正的江薇此刻占用着江宿的身体,默默站在另一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确实也被黄平海方才的演奏震撼了,但她打死都说不出那样的话……
不过江宿的一番陈词倒是鼓动了在场的社团成员们,众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表示支持
“我也觉得很震撼,我支持。”
“我也支持,黄平海你太厉害了!”
“我也觉得这个节目可以上。”
“唢呐被称为流氓乐器,不是盖的……”
“支持黄平海上节目!”
“支持!”
……
最终,社长为之前的误解和中伤向黄平海表达了歉意,并众望所归地同意他参加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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