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高悬,寂静无声的齐桂林中,两把寒光凛冽的长剑,于无声间悄然抬起。
持剑的二人未动,手中的长剑亦是遥指对方。在林间夜风下,二人长衫被风撩起,白雾下,长衫飘荡以致白雾破散。
一道惊蛰突然炸响于际,夜幕下闪烁的星光,被两片乌云遮挡。云团在那皓月照耀下,悄无声息的彼此接近。
初一相撞,那道惊蛰便从接触中悍然而落。电光疾驰而闪,瞬间划破夜幕。
在轰隆一声旱雷下,伴随着际上的那道电光,瞬间疾驰而向。
静谧的齐桂林,自这一刻起,被雷的炸响声、风的喧嚣声、鸟的振翅声、树的晃动声、剑的呼啸声唤醒。
那道剑光如那空上的电光般迅捷,在那遥指的长剑下,蓦然出击。
王之策的剑,自然来自三千道藏的记载。道藏是东土大陆上的修行纲要,记载其上的剑招自是下间最为凌厉的剑眨
这一剑,快而准,如银龙般的长剑,点亮二人周边,龙首直指唐宁。
没有星力的催动,剑招自是没有惊动地的能耐,亦是没有星力,剑招才会显得更加重要。
长剑锐利的撕开空气,一步之后已至唐宁身前。唐宁毫无异动,那把剑依旧平举在右手中,长剑指着王之策。
伴随另一柄长剑的到来,手中的长剑剑身轻微抖动,长剑便在此时,散发出一道无可阻拦的杀意。这道杀意宛如实质般,直冲王之策而去。
王之策目光微凝,感受着那从剑尖处传来的冰冷之意,看着两把长剑即将碰撞。
却在这时,手腕一抖,长剑剑身一软,便绕过那直来直去的长剑,直取面门。
轰隆~
又一道惊雷自际炸响,电光下两片云团相继交融。紫色的电光,撕裂了云层,沿着云层交接处悍然落下。
吟~
一道清脆的剑鸣,自唐宁手中长剑上散发而出。那把长剑,并未有半分躲闪,亦无丝毫转势,不理会那宛若龙游般灵动的长剑,笔直的剑锋直插身前。
这一剑毫无异彩,可谓是平淡无奇。可正是这朴实无华的前刺,却逼得王之策侧身以对。
但侧身后,那道剑意并未转攻,也毫无收住攻势的意思。
王之策拧眉,看着那道笔直的长剑,被迫以手中长剑转攻为守。
王之策收手挑腕,强大的腕力,使得长剑剑身变得软绵。银龙裹着唐宁的剑,意图改变他的剑势。
唐宁依旧闭目,自剑身上传来的强大力量,并未对其造成丝毫影响。那柄剑虽是银龙缠绕,却依旧直指银龙的主人。
突然间,树林中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这些叫声在这喧嚣中很是正常,可不正常的是,在那二人攻伐之间,它们似是看戏般欢呼。
那一双双褐色鸟瞳,紧紧盯着那把笔直而行的长剑,长长的鸟隼开合间宛如呼喝。
林中彼此交手的二人,并未因此停下,而那两柄剑依旧在做着缠斗。
一道火光,自那剑身上掉落,引燃了脚下集落已久的落叶。
火光之上,唐宁手中的长剑,轻轻点在王之策的胸前,尖利的剑尖,停在胸前衣襟之前。
夜空中,那两片云团,在第二次惊蛰后,消失无踪。
王之策微微一笑,看了看手中那把早已扭曲的长剑,放下了握剑的右手。
“没想到你的剑,竟是这般强横。”
唐宁收剑,睁开双眼,在那阴柔的月光下,收剑而立。
“我是一名剑客,虽然我不是一名专心剑道的剑客。”
“你的这番话的确很有意思。你的符之道,我很感兴趣。我输了,一年后,我随你入神都。”
“我虽不是一名合格的剑客,但从某位剑客的悟剑生涯中,明白了一些剑客的尊严。剑之道,只有先行者,没有失败者。”
唐宁将背在身后的长剑举至身前,看着只差毫厘,便被王之策切断的剑身,微微沉吟后,继而开口。
“这把剑纵是很强,却依旧只是剑,它不是刀枪,不是弓箭,只是人间的剑!”
听闻这句话,王之策望着唐宁眉宇间的那丝淡然,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在恢复静谧的树林中,王之策沉默着思考最后那句话。
他知道,这句话并不是简单地述着长剑,而是述着唐宁的态度。
这种态度,很是坚定,也很简单。唐宁是人,不是魔,不是妖,故而,他虽来自不知名的世界,却代表着异世界中的人!
这一点看似多余的自诉,其实对王之策而言很是重要。作为曾经人类联军的副统帅,即使一怒之下辞官隐世,却依旧是人。
他与魔族军师黑袍,关系十分亲近,但在立场上,王之策从未因二人关系而动摇。
在原着中,他曾为人类困住作乱的玄霜巨龙,也曾为人类停
在陈长生逆改命的道路上,他更是数次救其性命。
在王之策心中,愤怒、不甘、或是那一丝夹缝中的纠结,最终败给了唯一的信念,这个信念便是他是人!
如今能从唐宁口中听到这相同的信念,王之策其实很高兴。
因为唐宁的强大他已了解,人族多了如此强大的战力,心系人族未来的他,自然应该感到高兴。
可王之策所不知的是,在接下来这一年的生活中,他一点也不高兴!
三个月后,唐宁从三千道藏中而出。经过三个月的研读,在进行过许多次失败的试验后,唐宁总算摸索出了关于星力的运用。
让唐宁诧异的是,他发现星力似乎与神女体内的昊神辉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比如昊神辉依托在气海雪山,此间星力却是依托神识。
从定星开始,便需凝练足够强的神识,而后以神识遨游星空,选定命星。这其中命星的远近,取决于神识的凝练强度。
除此外,昊神辉需要沟通神辉,或是以魔宗功法直接纳入体内。此方世界,在定星后便是引星力洗髓,将星辉转化为真元存储在体内。
从两者定性来看,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方法,却是走在同一条道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