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收起剑,冷冷看了眼七念。
“佛宗之人还真是不知死活,私以为躲在棋盘里就能成为圣贤?七念,你于今日偷袭,日后你佛宗之人,我见一人杀一人,珍惜你佛吧。”
说着,唐宁手持轩辕剑,长剑带着剑光,这把代表着人间的神器,顿时颤鸣。
在这方林子内,剑啸声经久不衰,一剑出,毫无花哨之意。
一道精纯剑气,卷着落叶,径直飞向七念。
那光头和尚大惊,张口出声。
“叭!”
剑气自七念头顶飞过,那些落叶静静悬浮在七念身边,宛若一座大钟。
七念愤怒的看着唐宁,他修闭口禅,如今却被迫开口发声,多年来的努力白费,如何能不愤怒。
那道从他头顶略过的剑气,更是让他沉寂已久的佛心,为之破灭。
七念能感受到那道剑气内蕴含的杀意,可二者修为差距太大,被死亡笼罩下,七念只能选择开口。
唐宁讽刺般微笑着,他静静看着七念,默默转过身,向树林外走去。
“佛家之人,无法破灭内心恐惧,无法看破生死,还真是可笑至极。今日你来此,日后唐某必当去悬空寺转转。”
“唐宁,你心已堕入魔境,即使你破了我的佛心,也无法面对天下诸多修行者。”
“哈哈……”
一阵爽朗大笑在林间响起,七念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前,默默收起那道带着淡淡裂纹的棋盘。
唐宁回到后山时,三师姐正在旧书楼外等待。本打算趁着三师姐不留心,直接溜回后山的唐宁,见此情形只能向着旧书楼走去。
“四师弟,老师说你擅自下山,罚你和小师弟去旧书楼抄写经书。”
“三师姐……”
唐宁苦着脸,很不情愿的嗫嗫出声。
“这次真是老师之命。”
听闻此言,唐宁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一笑。
默默脱下身上的劳改服,换成旧书楼管理服,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向着二层楼走去。
至于是不是老师的命令,这真的重要吗?
“四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正在抄写经书的陈皮皮,看到唐宁后顿时喜出望外。
方才他还在默默念叨,一人在此甚是无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伴了。
可是,陈皮皮似乎忘记了上次吃到的教训。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去看叶红鱼,我怎么会下山抓你?我要不下山,又怎么会被三师姐处罚?”
这一通话说的极快,陈皮皮听完后那是目瞪口呆,执笔的手颤抖个不停。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四师兄竟如此无赖,这不睁眼说瞎话?
明明是他先下山,怎么就成了他去寻我了?
陈皮皮默默想着,小眼睛不经意间拂过四师兄渐露笑容的脸,顿时浑身上下的肥肉轻轻一抖连忙正色。
“四师兄如此关爱皮皮,皮皮惶恐不已。此事是因皮皮而起,我这就去与三师姐理论。”
“皮皮,抄写经书不专心,罚你多抄写一日。”
陈皮皮苦着脸应是,唐宁看到如此结果,心中不平之意顿觉舒爽很多。
楼下默默无言的莫山山,自然也是听到了楼上二人的对话。碍于三师姐在身旁,她也不敢多言,只好装作充耳不闻,静心静念。
如若不然,她也会被无情无私的三师姐处罚。
可四师兄下山究竟所为何事?还有叶红鱼的事情,四师兄为何不愿多说?难道……
莫山山默默出神,手下毛笔走势凝滞,在纸上留下一个墨团。
“山山,抄写不专心,罚你今日多抄写一本。”
看了看案台上的墨团,莫山山沉默良久后,继续埋头书写。
至于余帘,她始终面色如常,静静聆听二楼上的两位师弟,是否有在背后说些废话。
大唐朝堂上,唐皇李仲易看着堂下一众臣子,感觉到一丝不同。
往常,朝会虽也庄严,却并不严肃。
平素里,诸多大臣不乏有议论纷争,商讨国策民情之举,可今日整个朝会却是死寂一片。
“众卿有何事,不妨直言。”
众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上前。
这时,一声咳嗽传出。
“咳咳,陛下,老臣许世有话要说!”
许世大将军从武官队列中踏步而出,大将军头发斑白,面色蜡黄,走起路来脚步较之其余将军多了几分虚浮。
“许将军免礼。你身患顽疾,理当多多休沐,若有要事可拟奏章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