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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星澜胡思乱想着,身旁突然掀起了一阵吵闹声。
「何侧妃,今日乃母后寿宴,本宫不予与你起冲突,你可别得寸进尺。」
柯婉宁瞧见傅玄麟和湛星澜在一起,心里本就恼火。
再加上何芙嫣缠着傅霆轩嬉笑耳语,聒噪个没完,她的怒气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何芙嫣冷眼看着柯婉宁,却顺着她的脸看到了傅玄麟,于是瞬间明白了一切。
「太子妃娘娘今日怕是瞧见了不想瞧见的,所以才这般生气,那妾身就不在此招太子妃娘娘厌烦了。」
她款款起身,刻意瞄了一眼湛星澜,然后女干笑着坐在了席怜儿的身边。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傅霆轩知道柯婉宁的心不在他身上,但无论如何,柯婉宁是他的女人。
他绝不容许他的女人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尤其那个人还是傅玄麟!
傅霆轩阴沉着脸说道:「太子妃若是心情不佳,大可回崇仁殿去,没人求着你在这儿。」
柯婉宁咬着牙想愤然离席,却猛然想起柯敬丰在信中告诫她能忍则忍。
她为了大局着想,只得按捺住了火气,低声下气道:「妾身一时失态,请殿下恕罪。」
何芙嫣听着这一切得逞一笑。
她虽然不如席怜儿得宠,但却比柯婉宁要了解傅霆轩。
湛星澜侧耳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仔仔细细。
挑了挑柳叶眉,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皇后做台柱子,这东宫可真是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靖帝与岳后到场。
今日岳后神采奕奕,扬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可靖帝却神情憔悴,看着像是好几日没睡好的样子。
湛星澜端瞧着这夫妻俩,不由得觉得悲哀。
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吧。
不过很显然,靖帝是更加受折磨的那一方。
众人行礼后,便开始献礼了。
傅霆轩与柯婉宁双双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儿、儿媳恭祝母后,凤体康健,鹤语春秋。」
不一会儿,两名黄门便抬着一尊足有半人高的落地冰玉观音像走了进来。
冰玉质地通透,纯白温润,观音神态庄严雍容,栩栩如生,双手合十,体态端肃。
两者相辅相成,华贵却不张扬,低调却又耀目。
在场之人无不感慨赞叹。
柯婉宁盈盈欠身,按照柯敬丰事先给她拟好的台词一句一字的说道:「回禀母后,儿媳已将这尊观音像送去崇音寺请主持为其沐香开光,望母后喜欢。」
岳后最是喜欢这种贵重又彰显她母仪天下的东西,傅霆轩和柯婉宁这下是给她挣足了颜面。
她一高兴,竟对柯婉宁露出了慈母一般的笑容。
「好啊,我儿与太子妃有心了。来人,将观音抬至寝殿,再立一佛龛,好让我日日参拜。」
坐立一旁的柯敬丰朝着柯婉宁微微点点头,示意她表现不错。
傅霆轩和柯婉宁并肩退下,回座位的路上,傅霆轩竟难得的把柯婉宁揽在了怀里。
这一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却有着不同的意味。
柯敬丰蹙了蹙眉,忍不住看向了傅玄麟。
谁知傅玄麟却冷着脸,冲他露出了一个阴沉的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Zbr>
柯敬丰心一沉,僵硬的回了个笑容。
接下来是傅凛绪献礼。
是一副丹青,松鹤延年图。
他在这场寿宴中只是个陪衬,岳后也并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也不曾正眼看他送的贺礼。
岳后轻咳了两声,不屑的笑了笑,「到底是简王勤俭,这贺礼拿过来费了不少劲吧。哈哈,不过简王也算有心了,母后很是喜欢呢。来人,将这画拿下去吧。」
岳后明里暗里表示着自己看不上这幅画,这无疑是当众让傅凛绪下不来台。
而看戏的众人有讥笑傅凛绪寒酸小气的,也有对傅凛绪冷嘲热讽的。
总之都不怎么瞧得上简王。
毕竟有那样一个哥哥,做弟弟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面对众人的指摘讥讽,傅凛绪的表情反倒是泰然自若,他本也无心讨好岳后和那些嘲笑他的人,他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傅凛绪拱了拱手,淡定的说道:「那儿先退下了。」
「且慢!」
靖帝浑厚的声音响起,喊住了傅凛绪。
「绪儿,这丹青可是你自己所做?」
「回禀父皇,正是。」
「笔力苍劲妙手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绪儿真是越发长进了,这幅丹青,若皇后不喜欢,那便转赠给朕吧。」
岳后还没反应过来,靖帝便已挥挥手让寇淮亲自将那幅丹青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