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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肆虐倾盆的下了整整一夜。
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次日雨过天晴,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枝头喧闹个不停。
秋楚言缓缓睁开双眼,想抬头揉揉自己发酸的脖颈。
可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好像靠着什么东西。
她抬起头来,顺着自己原本枕着的位置向上看去。
阳光打在傅凛绪的喉结处,明暗交界,完美的勾勒出了傅凛绪清秀的侧脸与线条顺滑的下颌线。
秋楚言看得挪不开眼,忍不住细细欣赏着他的每一寸的容颜。
她心里暗暗感慨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从内而外衬得起温润如玉这个词。
就在这时,傅凛绪也醒了。
他高高的眉骨下,睁开了一双如同清潭的眸子。
秋楚言赶忙收回了视线。
傅凛绪扭动了一下脖子,转头看向秋楚言,「楚言,你醒了。」
秋楚言点点头,「嗯。」
傅凛绪站起了身,又伸手将秋楚言温柔的拉了起来。
靠着墙壁睡了一夜,他们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秋楚言刚一站起身便腿软的趔趄了一下。
幸好傅凛绪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了秋楚言的腰。
纤细柔软的腰肢被大掌擒住,秋楚言霎时跌入了傅凛绪的臂弯。
两人四目相对,似有情波流转。
秋楚言娇怯怯低下了头,低语呢喃道:「多谢。」
傅凛绪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娇俏的表情,顿时呼吸一滞,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无妨。」
两人就这样抱了一阵子,直到秋楚言发麻的双腿恢复知觉才拉开距离。
昨夜一场大雨,几乎灌溉了整个鸿洛居的房屋。
傅凛绪只好逐个重修。
而秋楚言因为在贫寒之地生活过,所以修墙铺瓦都不在话下。
傅凛绪又一次被秋楚言深深折服。
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会做的事情比他都多。
可这也让傅凛绪也更加心疼她了。
最终在傅凛绪强烈的要求下,秋楚言只能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事儿到一旁乖乖看着他干活儿。
秋楚言一直都十分自立,可傅凛绪的出现,让她感觉到被呵护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冁然一笑,那些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似乎正在被傅凛绪一点点的清扫干净。
庭院之中,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屋顶漏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日头正好的时候,秋楚言和傅凛绪把昨夜打湿的物件都从屋子里搬了出来。
东厢损失惨重,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遭受到了雨水的荼毒。
西厢就好多了,只有少数的东西需要晾晒。
趁着傅凛绪正趴在屋顶上铺瓦的时候,秋楚言便将西厢需要晾晒的小物件拿了出去。
她看了一圈屋顶,发现书桌上方也有一片被洇湿的地方。
顺着那洇湿的地方视线下移,恰好是放置画卷的瓷瓶。
她将画卷一一放在桌案上,又将瓷瓶里积攒的水倒了出来。
「真可惜,这么多画都被浸湿了。」
秋楚言抱起那些湿漉漉的画卷就准备拿出去晒晒。
突然,其中一幅画从她的怀中掉落跌在了地上。
「哎呀。」
秋楚言赶忙将怀里的画又放回了桌案上,俯身便要去捡那幅掉落的画。
谁知那副画卷的线绳系得不牢,这一摔便散开了。
画轴缓缓滚动
的展开画卷,那画上正是傅凛绪画得秋楚言。
只是雨水晕染开了彩墨,脸已经扭曲变形,但身体却还完好。
秋楚言拿起那幅画卷,竟是一幅美人图。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材窈窕玲珑,一看便是女子。
她赶忙将画卷了起来。
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他已经有了心上人。
秋楚言突然一下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她又有些庆幸,幸好她一早发现了。
否则要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岂不是叫人为难吗?
秋楚言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画拿了出去。Zbr>
爱这一物,有人将其私藏内心,有人却恨不得立马将其宣之于口。
现如今的湛墨北已是军营中响当当的人物了。
当时平定波弥之乱时,湛墨北一箭直取嵇隽性命,吓得那波弥小王屁滚尿流,眼见没了嵇隽的扶持,立即将王位禅让给了嫡子兄长樊狂。
而樊狂更是在登基后与湛墨北结拜为兄弟。
一时间,湛墨北的名声响遍了夙寒和波弥。
人人都说,湛墨北少年英雄,丝毫不输当年的明国公。
湛墨北打小便混迹在西山军营,如今湛伯峰将西山军营交给他,他自然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