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大营。
祈煊看完了苏芸暖的书信,眉头紧锁的在军帐里来回踱步,最终拿着书信去找钟西泽了。
“钟叔,你先看看这封信。”祈煊把苏芸暖的书信递过去。
钟西泽看过之后眉头紧锁,良久才问:“少主可信?”
“钟叔,当年的事情若不是您说,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如今芸暖书信里所说之事,倒可信许多了,祈家军这么多年声名不显,刚要平乱就有太子血脉到了青牛县,这就值得深思,再就是芸暖提到了三皇子离开京城的时候救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如此推算的话,就更可信了。”祈煊说。
钟西泽微微点头,请祈煊坐下来,落座后才说:“少主可曾想过,当日属下说大晟国天家无人可为君的深意?”
祈煊当然想过,大晟国若无县贤君明主,取而代之也无妨,钟西泽当时的意思就是这个。
“钟叔,如今天下起兵之人都是赵家人,只有祈家军不是,真要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但祈煊自问并无执掌天下之才,还需要另寻明主,可明主何其难求啊。”祈煊说。
钟西泽缓缓地吸了口气:“少主何须妄自菲薄,祈家军不缺民心所向。”
祈煊笑了:“钟叔,治国和行军打仗不同,大晟国就是前车之鉴,君臣不能同心,君忌臣,臣疑君,这样的朝廷如何能好?祈家军不缺行军打仗之人,但治理国家非一人之能就够的。”
钟西泽看得出来,祈煊是真的仔细考量过了,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一些。.
“再者,祈家军虽说为民平乱,但到底出师无名,若辅佐正统的话,另当别论了,太子当年虽说有敦厚的名声,但身为太子必有拥趸者,这些人在朝中各个环节中,此时需要一个太子血脉。”祈煊说。
钟西泽站起身来,深深鞠躬:“少主心怀天下和百姓,钟西泽钦佩至极。”
祈煊双手扶着钟西泽:“钟叔,现在我得立刻回去一趟,见一见这个人,等我回来再做定夺可行?”
“是,少主若觉得那太子血脉是可辅佐之人,带过来未尝不可,那边皇上和三王议和了多日没有结果,正是好时机。”钟西泽说。
祈煊点头:“那我立刻启程,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就会回来。”
当晚,祈煊一个人离开了大营,夜色中催马疾驰往青牛县来。
从汜水河到青牛县,再到山谷中,祈煊是日夜赶路,当他走进山谷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外面已经是初冬时分了,但山谷里竟还是如此温暖,山谷里的人都在忙碌,有条不紊的忙碌让这里显得格外生机勃勃,更不用说田地里那些刚播种下的庄稼了。
看守入口的人拦住祈煊,祈煊让他们进去送信儿。
苏芸暖听说祈煊回来了,看了眼正在自己旁边磨药的赵丰烨,起身往外走。
能让祈煊亲自回来的事情,定然和赵丰烨有关系。
远远的看着快步过来的苏芸暖,祈煊嘴角不自觉的有了笑意,她变化好大,隐隐的有了主人的架势。
“你是为了他回来的吗?”苏芸暖见到祈煊,一开口就是这句。
祈煊点头:“人在哪里?我想立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