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贤款款而谈,温酒也大致听明白了他的意图。
以注资为合作,至于这个合作占比,温照贤并没有说出来。
陆司郁说,“我会让人去做市场调研,温总不介意多等一段时日吧。”
温照贤自是说好,“那就改日再谈。”
陆司郁顺着话接,“时间也不早了,医生嘱咐酒酒要早睡,我就先带她回去。”
温照贤噎了噎,可一想到温酒的身体,他说,“好,平时没事你们夫妻俩也常回家看看,这里也是你们的家。”
娘家怎么就不算家呢?
温照贤盘算着,等以后更加亲近了便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留宿在这里不是应该的?
见两人起身他也跟着起身准备送送,直到将两人送出家门。
温北湛坐在沙发上没动,他看着陆司郁手中拎着的那个红色鳄鱼纹提包,垂下了眼帘。
温照贤才回了客厅,跟在他身后的秦皖欣脸色不是很好看。
听着院落内汽车远离的声音,这才气冲冲的质问,“怎么临时更换了条件?”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温北湛挑眉,用条件二字,确实很贴切。
他也想听听自己这个父亲的回答,为何临时变卦换了条件?
温照贤望着秦皖欣,发妻眼中充斥着不解和怒火,他的眼神倏地冷凝,“温酒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皖欣,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不管是逃避也好,还是下意识忽略也好,事实便是事实。
秦皖欣脚下微微踉跄,被丈夫直白的戳中这个痛处,她的脸色苍白一片,眼神飘忽,却是再也没有了那份和他对视的理直气壮。
“还有你。”
温照贤转头看向温北湛,“作为二哥,好好给我反省反省,你对你亲妹妹应该是什么态度!”
温北湛轻呵,“爸,你别告诉我,事到如今你还想争取那所谓的父女之情?”
“闭嘴!”温照贤怒喝,“她是你亲妹妹!”
温北湛不置可否,轻嗤着起身,“我当然知道那是我亲妹妹,可这不是爸妈以身作则,只有自己人才能随意被忽略么?”
“我都是跟爸妈学的。”
他冷笑着,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语,“所以,现在爸妈是在指责我,对亲妹妹的厌恶和忽略,理所当然的接受亲妹妹的讨好——”
“只是因为她是自己人,可以随意践踏她的自尊和那份对亲情的憧憬和向往?”
“那么,还请爸妈回答我,当初把亲妹妹接回家的前一晚,那个所谓的家庭会议上,我说过什么话?”
“想来你们习惯忽略自己人,怕是连我说的话都忘记了吧。”
他的冷嘲热讽,在这刻直白粗暴的撕开了五年前那个夜晚所发生的画面。
他不再看他们,转身上了楼。
却在楼梯口上看到了一脸慌张又晦涩的温筱暖,而自家大哥也站在走廊尽头,身后是书房所在。
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听到了多少,但他的话想必他们听得完整。
他不在意的笑道,“在家里又没有人敢拦着你们,怎么不下去听现场呢?”
温南臻望了他一眼,毫无波澜带着一身从容冷峻走回房。
瞧着这人仍旧不显山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温北湛嗤了嗤,收回视线看向面前人,“你努力点,争取出嫁的时候也拿到集团股份。”
温筱暖嘴唇翕动,到底是把话说了出来,“二哥还在怪妈妈吧,我知道这些年二哥心里一直有怨气。”
“我也知道二哥只是想要追求理想,就像我喜欢演戏,也在——”
温北湛冷声打断她,“既然知道不该说,为何还要说出来?”
“二哥....”对上温北湛那双已染上阴沉的眼,温筱暖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