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雨，雨势还不小。

噼里啪啦的，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下来。

两人又没带伞，不想被淋成落汤鸡就只能到最近的便利店躲雨。

郁温礼停车的功夫，小姑娘已经把身上的水渍收拾好。

等他过来，温停雪立刻拿了新的纸巾出来，“我给你擦擦。”

她踮起脚去够他脑袋，郁温礼低笑一声，主动弯下腰道：“这样有没有顺手点？”

落在耳畔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伴随着清脆的落雨声，宛若天籁，温停雪耳尖一红，忙不迭的‘嗯’了两声。

连贯在一起的气音，黏糊又软糯，郁温礼忍不住在她凑近时亲了亲她耳朵。

轰一下，小姑娘的耳朵几乎红透了，连带着脖子都染了粉。

黑车路过，后座看报表的男人眉眼微倦地掠了眼窗外，隔着厚重雨幕，正好看见明亮廊下甜蜜打闹的小情侣。

少年明明那么高，却甘愿为心爱之人低头。

哄着，纵着的，眉眼间的爱意怎么都掩不住。

傅予川忽然想起曾经的曾经，他也这样为人弯过腰，当时站在他面前给他擦雨水的小姑娘同样红着脸。

娇羞可人的模样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短暂一眼，傅予川却缓了很久。

直到蒋安担忧关切的呼唤钻进耳朵，他才收回视线地问：“什么？”

清冽冷漠的嗓音难得带了几分茫然。

蒋安心底微惊，目光下意识地往窗外滑。

可惜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他什么也没瞧见。

“大少爷最近很安分，似乎并无异常，还要继续盯吗？”蒋安再次汇报。

傅予川摩挲了一下腕表，似乎还有点走神，顿了大概半分钟才说：“继续吧。”

“好的。”蒋安应声，准备回头时，男人忽然问：“她呢？”

她？

蒋安思索一秒，反应过来道：“温小姐似乎要参加全国美展。”

傅予川眼神清明起来，“她的老师是……？”

“大少爷。”

“哦？”傅予川意味深长地勾勾唇。

三年一次的全国美展，小姑娘应该很看重吧？

与此同时，便利店。

小姑娘抱着少年的胳膊进门，嗓音糯糯的，“没什么想吃的，就买把伞坐一坐……”

说话间，关东煮的香味扑面而来。

小姑娘瞬间停住话头，眼睛眨巴地望向男朋友。

打脸来的太快，郁温礼忍不住笑道：“馋猫。”

小姑娘不高兴的哼唧一声，少年立刻牵着她的手往柜台走。

各类丸子素菜在小格里咕嘟嘟的煮着，腾腾热气很快驱散身上的寒意。

“买一份吧？”店员笑着推荐，“味道很好的。”

郁温礼对这些没兴趣，但谁让女朋友喜欢呢。

“想吃什么？”他低眸，“哥哥请你。”

温停雪眼睛一亮，“真的呀？”

虽然她不缺这点钱，但被人请的滋味就是很爽，尤其还是男朋友请的。

“嗯，”少年笑着颔首，“随便点。”

“那我就不客气啦。”小姑娘伸出嫩白手指，一顿乱点，“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店员装了满满一大杯。

郁温礼忍不住问：“你吃的完吗？”

小姑娘随口回，“这不还有你嘛。”

说完，想起他有洁癖，正要改口就听他道：“嗯，也是。”

温停雪：“？”

这是给她面子？

也没多想，又挑了点吃的，两人到窗边坐下。

正好奶茶店老板发来好友申请，温停雪一边吃海带结，一边跟他聊天。

被彻底无视的某人很不爽，“这谁啊？”

微微带着醋意的语气，温停雪立刻扬起一抹甜笑，介绍，“奶茶店老板，丁溪。”

郁温礼挑眉，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小姑娘简单解释后，举着手机跟他说：“你知道吗？他才二十多岁，好年轻的，难怪会被同行欺负。”

“履历挺漂亮。”郁温礼大致翻看后评价。

“对吧？可惜要关店了，我真觉得他们家奶茶挺好喝的。”温停雪叹口气，“希望我能帮到他吧。”

郁温礼回味了一下今天的咖啡，不算很好，但那个价位已经算是很用心了。

“这样，你把我爸的联系方式推给他，他常年做生意，除了人脉关系外，应该也能提供一定的经验。”

做生意各行不同，但大差不差，终归是万变不离其宗。

姜嘛，还是老的更辣。

小姑娘眼神一亮，“那我也把我爸的推给他，多尽一份力嘛。”

她嘴里咬着墨鱼丸子，话说的含糊，但很可爱。

郁温礼盯着她被汤汁涂了一层水光的唇瓣，慢悠悠问：“那么，女朋友什么时候把男朋友也推荐一下呢？”

“呃……”温停雪手指一顿。

话题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嗯？”他微微扬声，丝毫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小姑娘怂怂道：“不是说好过年嘛？”

她没敢抬头看他，自然也没瞧见他眼底的戏谑，“行，就过年，如果女朋友失信的话……”

他欺身凑近，温热气息尽数洒在她耳畔，“就把你亲到腿软。”

温停雪：“……”

这不是日常吗？

念头刚起，就听他慢腾腾补充，“天天。”

温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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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雨势渐小，郁温礼把桌上垃圾简单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