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礼把玩着她垂在肩头的黑发,没接话。
片刻后,漫不经心地问:“阿瑞跟你说什么了?这么久。”
“没说什么呀。”
小姑娘脆生生地回。
郁温礼动作微顿,下意识重复道:“没说什么?”
他不是回来表白的吗?
怎么……
“他就是让我帮忙。”
温停雪从口袋里拿出磨损严重的红绳。
“喏,”她指着几处褪色明显的位置,“他想让我在这些地方加点装饰。”
“不过……”说完,小姑娘满脸不解地嘟嘟嘴。
“这种事,他为什么不找专业人士啊,找我个菜鸟,也不怕弄砸了。”
温停雪表示郁闷。
她原本不想答应的。
但看他心情那么不好,她也只能点头。
雪上加霜的事,她做不来。
“可能……”
郁温礼盯着她手里的红绳,“他就想你给他处理吧。”
温停雪:?
“你上次不是处理的挺好吗?”郁温礼解释。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放心别人。”
更深层次的原因,阿瑞没说,他也不好挑明。
好在小姑娘也没多想。
点点头道:“那我就帮帮忙吧。”
-
郝洛儿是在火车站找到池泽瑞的。
“你……”
接到消息的时候,她还不信。
如今真真切切看到人,看到他旁边的行李箱。
郝洛儿觉得喉咙好像堵着一块什么。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说话都难受。
池泽瑞没什么精气神地抬眸,戴着口罩的声音有些闷。
但更多的是自身的哑。
“你怎么过来了?”
郝洛儿看看他,再看看他腿边的行李箱。
“你这是想干嘛?”
池泽瑞垂下眼皮,有气无力道:“出国。”
“出国?”郝洛儿拔高语调,“你坐火车出国?!”
火车!
不是高铁,不是动车!
而是那种一坐好几个小时的火车!
池泽瑞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坐过这样憋屈的交通工具!
郝洛儿觉得他疯了,但她的眼眶却红了。
“阿瑞你别闹了好不好?她不要你,我要你啊……”
郝洛儿蹲在他腿边,仰头看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阿瑞,你跟我回家吧,就算要出国,也不该来这儿啊。”
“我知道。”
池泽瑞点点头。
郝洛儿接过他递来的火车票,揉了揉眼道:
“安城?你要去安城?”
“嗯。”
池泽瑞抻了抻腿,低着头,怏怏应声。
郝洛儿看了眼出发时间,凌晨两点。
还有三个小时。
“你就算去安城,也可以等明天啊,坐高铁不是快点?”
郝洛儿劝他,“阿瑞,哪怕表白不成功你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
“我没表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郝洛儿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没表白?
她还有机会?
郝洛儿欢喜的眼眶都湿了。
她以为……
她以为今晚过后,她只能躲在暗处看他。
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没表白!
“……那,那你?”
郝洛儿更看不懂他现在的做法了。
既然没表白,那为什么要走?
而且这么急切。
池泽瑞默了一瞬,“我想离开江城。”
越快越好。
无论什么交通工具都行。
郝洛儿不懂他的想法,但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
“我跟你一起,我现在就去买票。”
她起身往购票机走,池泽瑞抓住她手腕。
不赞同地皱眉,“洛儿……”
郝洛儿贪恋他掌心温度。
却还是狠心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