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愈下愈大,人行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尽管池泽瑞内心希望这条路能长点。
再长点。
但他舍不得小姑娘一直陪他淋着。
于是,路过饰品店的时候,他一把把她抓进来。
温停雪懵懵地跟着他,“你是要买帽子吗?”
也对哦。
大冷的天,他只穿了件黑色呢子大衣,根本就不御寒吧?
池泽瑞没回答,而是把一顶帽子扣她头上,问:“好看吗?”
“嗯?”
温停雪下意识去照镜子。
不得不承认,他眼光不错。
毛茸茸的小老虎渔夫帽,显得她呆萌又可爱。
不过——
“你给我买帽子干嘛?我又不冷,你应该给你自己买啊。”
“手给我。”他说。
“干嘛?”
虽然这样问,但她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他握住,没等她挣开,他很快放手,问:“现在还觉得我冷吗?”
“……”
好吧。
虽然耍帅,但他真的不冷。
手的温度比她高多了。
“小磨人精。”
他屈指敲了敲她脑袋,隔着帽子不疼。
但温停雪觉得这个动作有点暧昧。
然后,他又说:“下次,冷就跟我直说。
“你要在我身边感冒了,郁哥能手撕了我。”
温停雪:“……”
“我其实不冷的。”她辩驳。
池泽瑞斜眸,痞气十足,“那你手那么凉?”
“我……”
“闭嘴吧,买伞。”
他不由分说地扯着她衣领去挑伞。
从药店出来,池泽瑞打车送温停雪回家。
路上问:“你什么时候校考?”
“十三号。”
“郁哥跟你一起?”
“不太确定,他现在还在烧着。”
“哦。”池泽瑞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之后便没再言语。
一路到郁家,温停雪提着药,小跑着往屋里去。
池泽瑞落下车窗抽烟。
直到彻底瞧不见她身影,他才说:“师傅,去酒吧一条街。”
郁家,二楼。
温停雪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
把温水和药放床头柜后,她忍不住凑近,想看看他醒没醒。
结果,他倏然伸手,把她扯到床上。
“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发着烧的嗓音有些哑,显得他声线格外低沉磁性。
落在温停雪耳尖,带起一阵红。
“给你买药啊。”她试图坐起身,却被他禁锢的死死的。
“乖,陪哥哥睡会儿。”
很困倦的调,连眼都没睁。
甚至呼吸都比平日里要重些。
应该很难受吧?
温停雪心疼地咬咬唇,抬手覆在他额头上。
嗯,没之前那么热了。
“郁哥哥,要不,你喝点药再睡?”
“嗯……”
郁温礼其实想说‘待会儿再喝,不着急’,但困的浑身不想动。
就连嘴皮子都偷懒,直接来了个‘嗯’。
“那你,”温停雪想拿药,但被他掐着腰,动弹不得。
正想让他松松手,他忽然安抚地摸摸她脑袋,“乖乖别闹,睡会儿……”
毛茸茸的触感,他瞬间就清醒了。
“这是什么?”
温停雪望着他手里的帽子,不明所以道:“帽子啊,怎么了?”
郁温礼烧的迷迷糊糊,但他还能分得清这是帽子。
关键是,他记得最近温伯父和虞阿姨都特别忙,别说给她买帽子了。
只怕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谁买的?”
昏暗光线里,他哑着嗓子问。
平白添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