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河神庙。
平时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河神庙,今天一个人也没有。
河神庙的旁边不远处,就是城门。
城门之下,便是护城河。
此时,护城河上,漂浮着一些尸体。
不是倾城杀的,而是夜使和巡捕杀的。
在夜使出现,吩咐河神庙里的人,迅速散开后,依然还有些仗着身份“尊贵”的人,骂骂咧咧的不想走。
如果在往日,夜使还要忌惮他们几分。
毕竟这些人,那都是城中权贵,或者多少和少帅府,沾亲带故的,不怕他们,也没必要得罪,免得惹一身骚。
可今日不同往日。
生死存亡之际,夜使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抓起来,就丢河里了。
这一丢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些婆姨、老头老妈子之类的,是那些人的家人,骂骂咧咧、哭着闹着的过来,要找巡夜司要说法。
然后,又被丢了河里。
三次后。
便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这河神庙了。
乱世的生存法则,就是这么的蛮横,且不讲道理。
而河里,便留下大片的尸体。
河神庙门口。
巡夜司夜使,负手而立。
在他的身后,站着五名黑袍夜使。
这已经是巡夜司里,剩下的所有夜使。
并不是所有的夜使,都服从司主的指挥,在知道煞神降临,煞潮席卷西平城后,巡夜司里,连夜跑了八个夜使。
或是收拾细软,开始从南、北两道城门跑路,或是躲藏在暗处,静观其变。
“呼哧!”
火焰席卷之下,二司衙季沧海狂奔而至,来到河神庙前。
他随即熄灭身上的火焰,累得气喘吁吁,好一会儿,这才恢复。
“司主!”
他拱了拱手:“煞神,确实向着这个方向来了。就是不知道,它是不是准备出城。”
司主挥了挥手:“好,知道了,按计划行事。”
季沧海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司主留下,只怕很大概率,要和煞神,去战上一战。
“司主,要不我留下,多一份力量,是一份……”
“去吧,这里不需要你,按我的安排去做。我若阵亡,巡夜司,就交给你了。”
“是!”
季沧海这次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大踏步而去。
司主抬头,看着前方,只见那里,煞潮滚滚,白雾笼罩,已然逼近。
所有的夜使,都盯着煞潮。
以及煞潮前方,那辆黄包车上,坐着的、凤冠霞帔、带着万丈光芒的女子。
煞神:倾城公主。
随着煞潮逼近,那五个夜使,都或多或少的,紧张了起来。
或许他们平时,都是千人之上的夜使,飞扬跋扈,嚣张不已。
可在煞神的面前,他们便犹如蝼蚁。
大家都在心里默念:“出城,出城。”
如果煞潮,是出往城外的,那他们便能免去一战,能够活下来。
至于煞神带着煞潮,出门做什么,与他们无关——反正别回来就行,实在要回来,也先杀其他人吧。
只是。
事情往往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去发展。
就在人人期待着,煞潮转往城外的时候。
车夫煞身影扭转脚步,冲着河神庙,走了过来。
见状,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凉。
司主也是叹了口气,下令:“退回河神庙门口。”
河神庙,有河神坐镇,如果煞神硬冲,多少要顾忌一下河神的影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