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摘了半筐香瓜,撸起裤腿子,从水最浅的地方趟过王八沟。
又走了大概三十多分钟才到靠山大队。
不是有多远,是不太好走。
从二河到靠山大队,一路都是黄豆地,本来没有路,大家伙从垄沟里踩出一条小道。
走的时候每一步要正好踩在垄上,影响了她发挥。
到靠山大队,直奔姥姥家,喊了两声都没人应,给邻居家狗喊得汪汪叫。
大门也没锁,里面门倒是锁了。..
但是!
窗户大敞四开!
柳思甜无语,这锁不锁有啥用,真有小偷,从窗台一下就能跳进去。
把香瓜从窗户扔进去,又上菜园子里摘了几个大李子,姥姥家有四棵李子树。
两棵水李子,两棵干碗李子,味儿都不错。
路过黄瓜秧,又摘了根黄瓜,路上吃解渴,这才往家走。
她也没去找姥姥,怕耽误她上工,也怕她又给做好吃的,每次来她姥不是杀鸡,就是宰兔,要不就擀面条,
怪破费的。
随着她离开,村口大柳树下坐着闲聊的奶奶们就议论开了。
“这是李家外孙女吧?长这么大了,越长越好看,跟朵花似的,怪不得李婆子总夸。”
“是素芬小闺女,有10来岁了吧?长的倒是不矮。”
“咋这么快就走了?”
“可能是给李家送东西,家里没人,就走了呗,一会儿李婆子下工,我告诉她一声。”
“要我说李婆子可是享到素芬的福了,这些年有啥好的都给送一份,光我就看见好几回了。”
“我也看见过。”
“谁说养闺女没用。”
一个个说到这,露出羡慕。
这边,柳思甜慢悠悠的刚走到一半,听着耳边的虫鸣,蛙声,鼻尖闻着泥土特有的芬芳。
一脸自在,享受。
左手拿着狗尾巴草甩来甩去,右手拿着黄瓜“咔嚓,咔嚓。”
就听见后面很远处传来说话声:
“咱们真要去吗?
我有点怕,他们大队的人可凶了。
他们大队谁都敢揍,还会下毒,就俺们大队李二驴子那脸,就是上二河大队偷菜,被下的毒手,都破相了,现在都没找着媳妇。”
他可不想像他一样。
一个尖锐男声说道:“还敢下毒?反了他们了,今天我一定好好治一治他们大队。”
“李哥,我也听说了,我听说二河大队人都是胡子出身,根本不怕咱们红袖箍,脾气还暴躁,谁都敢打,狗路过都要踹两脚,鸡蛋都给摇散黄。”
一个男知青说,“同志,我们知青也有点不太敢去,我听新来的知青说,二河大队就一个小女孩,自己一人,就把新来的知青都给收拾了。
听说收拾的那叫一个惨。
还让知青自己拿着行李,从公社步行到大队,有车也不许坐。”
一个小女孩都这么凶残,那大人得是啥样,红袖箍们不怕,他们知青人生地不熟的却怕。
“欸,你说的不全,步行到大队那还叫个事儿?
我听说那个小女孩给新来的知青一顿暴揍,打的知青鼻孔窜血。”
“嘶,这么狠?”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新来的知青说的,好像是知青耽误她吃饭了,她就给人打了,有两人牙都被打掉两颗,都没人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