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被打的偏过头，反手想换安诺一耳光，结果被安诺反手又扇了一巴掌。

“于公，凤眠协助邪祖迫害夺舍，本就是死罪，于私，祈钰可是你女儿，她当初为何坠入恶寒地狱？你可有想过？！你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

“这是我家事，与你何干！？”虞真怒了，反手还击安诺。

但南海龙族擅斗，安诺也是如此。

因此，在得虞真还击以后，安诺在下一刻直接和她斗法斗到了半空中。

其实安诺也知道，虞真说的没错，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但，不管是出自于正义还是出自于跟祈钰将来的血缘牵绊，安诺觉得自己都无法就这么站在一旁目睹事情发生下去。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受够了虞真和黎羽这一对。

这对夫妻，一个是偏心不自知的蠢货，一个是什么态度都不表示的哑巴。

多亏了这是修仙界。

倘若他们是普通凡人，祈钰也只是人类，安诺都无法想像这氛围得有多憋屈。

少风倒是没想到安诺能出手，因此愣了一秒，等回过神以后赶忙飞上半空去抓住虞真的手，然后阻止安诺:“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管是动手还是骂人，都由我来的吗？”

“她太让人来气了！”安诺气急败坏。

“我怎么了？我做这个决定又没损害到你的利益。”虞真试图挣扎少风的禁锢，朝安诺回骂:“至于祈钰那边，我知道她委屈了，等凤眠的封赏结束，我会亲自和祈钰解释。”

“不必了”就在这时，祈钰的声音忽然凭空响起。

少风和安诺一起抬起头。

脸上还泛着不健康病容的祈钰，正站在司清的法器上。

她披着岁幽给她的大氅，身形同往日一样消瘦，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看向虞真的神情尽是冷漠，好像在看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流虞上神，这种事情不必向我解释了，你的宝贝儿子多重要啊，坠入恶寒地狱这种功劳我给他了，不光是这样，你还可以在去十三重天领旨谢恩的时候，和天道申请，让凤眠和灵若成为名义上的亲兄妹或者姐弟。”

“祈钰，你听阿娘解释”虞真掠飞上去，急切握住祈钰的手:“阿娘知道，坠入恶寒地狱的人是你，你受苦了，但你做这件事最重要的是对阿娘的心意不是吗？阿娘很感动，真的。”

“所以，对外你就暂时把这件事当做是凤眠做的，行不行？阿娘亏欠他一个魔尊之位，这次机会难得，阿娘刚好也算是弥补他了。”

虞真拉着祈钰的手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祈钰反驳。

“弥补他？”祈钰猛然一把甩开虞真的手:“你弥补什么了？你为他做什么了？”

虞真被祈钰这番质问给说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呢喃:“我怎么没有弥补？我不是已经做了很多了吗？我复活了他，现在还让他成了上仙…”

“你从头到尾都搞错了”祈钰语气嘲讽:“首先，复活他的，是凤鸣栖，不是你。”

“你先别说话，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你都为凤眠他做了什么。”

“这复活凤眠的事情当中，哪里有你的手笔？你抗雷劫了吗？没有！为什么没有？因为是凤鸣栖割肉放血！是凤鸣栖！不是你！”

“你说你补偿凤眠，给他成为上仙的机会，可这机会不是你给的！凤眠进九重天的事情，跟你流虞上神没有关系，那是我，用坠入恶寒地狱受苦的代价被他抢走功劳后，他才有的！”

“所以你知道了吗？凤眠的一切都是我和凤鸣栖补偿的，跟你流虞上神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祈钰戳着自己的心口，声音泛起沙哑。

虞真好像被祈钰这番冰冷刺骨的话给打击到了，一脸不敢置信，下意识反驳:“可，你们是我的儿女啊，你们做了，不就代表着我做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

“你只有在遇到好的事情时，才会往这方面想吧。”祈钰冷讽:“不然，凤眠帮助邪祖试图夺舍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因为这种思想，而把这件事归类到自己身上？认为凤眠做错事也是你的责任？”

虞真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反驳。

祈钰一点都不意外她这个表情:“你看，你回答不上来了吧？所以你凭什么觉得这是你自己弥补凤眠的？”

“你别说你是第一次当父母，虞真，你不是第一次了，在你为凤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已经是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甚至转世投胎过一次的人了。”

“祈钰…”虞真还想拉她的手。

祈钰冷冷收回自己的胳膊:“别再叫我了，去十三重天领你的封赏去吧！”

“至于这恶寒地狱，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依旧不后悔。”

“因为就算当初没有你跟爹，我也会跟前任天帝做这个约定，毕竟我还有司清这个弟弟，为你们吃苦不值得无所谓，但司清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也别自作多情想那么多了。”

司清在旁边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红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从祈钰当初被灵若夺舍，到后来祈钰跟前任天帝做交易，坠入恶寒地狱，这些都是他的梦魇。

可如今，祈钰却公开说他值得…

司清眼泪凝着眼圈转。

虞真看着祈钰拉着少风和安诺决然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发懵。

祈钰这孩子，之前明明一直都很听话，很懂事。

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