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的力气,那是相当的大!
这是天生的。
随手一推能把人推个跟头,更何况此时含怒之下,力道没法控制。
布料铺子里,到处都摆满了柜子,上头堆着可供选择的布料。
婢女跟滚地葫芦似的撞翻了好几个柜子,布料纷纷滚落,伴随着婢女杀猪般的尖叫,闹得活像是命案现场。
那贵人的护卫立马跳出来,大声怒骂。
“哪来的刁民,来我们孙通判的家眷都敢招惹,怕是不想活了吧。”
明花明宇他们当然也立即护在了林轩久他们身前。
方才进了铺子,林轩久就打发他们自己看布料,分散开来,乍一看像是其他散客似的。
那孙通判的女眷们,似是没想到林轩久他们竟然也是带着下人,瞧这仨人也是练家子,一时没敢立即动手。
孙夫人制止了护卫的动作,目光刁钻的打量着林轩久,又挨着转向了赵氏跟林福。
目光停留在林福身上的时间最短,林福皮肤粗砺,明显饱经风霜,外加一脸憨相,瞧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在孙夫人眼里,是属于最下等的苦力的模样,该是下人身份。
她最关注的还是林轩久。
因着她身上与这时代女子迥异的独特自信,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
孙夫人警惕的问,“你们是哪家的?”
“怎么?这位夫人是准备问清楚门户,好找麻烦吗?”林轩久不客气的反问。
孙夫人眼神冷了几分,“这时候才知道怕了?你们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无端端打伤我的婢子还有理了?”
“夫人您若是眼睛不好,趁早去看看眼睛。
还光天化日、无端端?
若你们那婢女不会疯狗一样的来咬人,何至于挨收拾?”
“你!”孙夫人气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你爹娘就这么教育你的?”
赵氏气红了脸,任谁家孩子被人当着面这么骂,当爹妈的都会生气。
“夫人您还是先管教好自家下人吧!”
即便是骂人的赵氏,都软绵绵的,说不出太重的话。
那滚了一地的香雪,瞧着摔的吓人,其实都有布料垫着,并不碍事。
爬起来,回到了孙夫人身后,才觉得有点安全感,心有余悸的愤怒起来。
香雪破口大骂道,“好大的口气,连我们夫人都敢说教,是活腻了吧?”
等转头回去,又摆出了一副委屈样儿,“夫人啊,他们打我骂我,香雪都能忍着,可他们这么做是在也是在打您的脸啊!
老爷若是知道自己在官场拼搏奋斗,妻女在外头逛个布料铺子都会受人欺负,该多寒心啊。”
林轩久算是看出来了,这一行里,就数这个叫香雪的婢女最能挑事。
这头惹了林轩久,转头还在主家面前搬弄是非。
一听香雪搬出来了孙通判,孙夫人顿时也有了底气。
是啊,这泠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她都认识。
换言之,她知道哪些人惹不起。
而如今面前这一行都是生面孔,并不在惹不起的范围内。
孙夫人抬起下巴,“小丫头,年轻气盛可不是好事。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道歉,还能饶你一次,不然……”
她没说完,但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不然如何?”林轩久丁点不惧,非常冷静。
且不说这次本来就是孙夫人一行不讲理,便是比背景,她也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