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晚看见楚斐那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嫉妒,这个小男孩不过是个私生子,早晚有一天,连他的存在也抹去了,那么就代表着尉婪过去和楚鸢的感情不存在,她就可以登堂入室了!
奈何阮慕晚这一切心思或许都已经被楚斐猜得一清二楚,和她对视一瞬间,楚斐的敌意便不留余力地传递了过来,让阮慕晚和她身边的人都感觉背后一凉。
怎么回事,突然间感觉一股寒意压到了面前……
阮策原本还在跟别人打招呼,听见自己妹妹喊自己,他急忙走上前,“怎么了阮阮”
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特别宠爱自己的妹妹,觉得妹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可是自从当初尉婪告诉他一切之后,阮策竟然觉得自己妹妹的面容好像有些变化了。
过往阮慕晚是娇滴滴的玫瑰花,可是如今……阮策竟觉得自己妹妹眼里写满了算计。
将脑子里的想法抹去,阮策想着阮慕晚终究是自家人,他肯定要帮衬着,所以压制下去了各种想法,朝着阮慕晚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尉婪的儿子楚斐。
阮策一惊。
他不知道楚斐的存在,尉婪和楚鸢也没有公开过,于是阮策张张嘴,“这个孩子是……”
为什么被唐惟牵着,可是和尉婪这么像
阮慕晚咬着下嘴唇,就好像是特别委屈,她揪着阮策的袖子左右甩了甩,“哥哥,这个孩子是个私生子,是楚鸢设计生下来的,尉婪也是不知情,现在被迫养着……楚鸢好可恨啊,连孩子都要利用!”
阮慕晚说话颠倒黑白惯了,将所有的一切都往自己有利的方向说,这不,旁人听见了,纷纷议论楚鸢真是不要脸,为了拖尉婪下水,利用孩子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用得出来!
阮慕晚故意声音说得大了点,假装是跟自己哥哥撒娇,实际上是散播楚鸢的坏话呢!
倒是阮策,听见妹妹这番话,不知为何心中的第一反应竟是怀疑。
他愣住了。
为什么,自己居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妹妹来。
深呼吸,阮策压住了阮慕晚的肩膀,“孩子是无辜的,你也别这样说,给旁人听去了,传到小孩子耳朵里,孩子会伤心的。”
阮慕晚有些错愕,“哥哥,你怎么会帮着楚鸢的儿子说话呢!”
“那是楚鸢的儿子,可也是尉婪的儿子啊。”
阮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只能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来让阮慕晚停止散播谣言,只是他这样说话,阮慕晚自然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立刻说道,“可是哥哥,当初也是你替我去收拾楚鸢的,为什么你现在对跟她有关的人心慈手软了呢!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脚扭也才刚好,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受过的伤吗”
话音未落,不远处插了一道声音进来,“既然阮哥替你出气了,你和楚鸢也算是扯平了,何必还揪着人家的孩子不放呢”
说这话的声音无比熟悉,阮慕晚扭头看过去,发现自己的昔日好友正站在不远处,她喊了一声,“宫聆音你怎么来了”
宫聆音身边站着的赫然是楚星河,她找男伴没找到,原本是不打算来的,谁知道正好跟江殿归出去吃饭一趟,碰着了楚星河,于是江殿归提议让楚星河做她的男伴一块来会场。
楚星河本是不想来,有阮家人的地方,他去一次都嫌脏,不稀得在什么晚宴里和他们虚与委蛇,只是架不住宫聆音软磨硬泡,于是他就跟着来了。
这不是,刚一进来,就直接撞上了阮家兄妹,楚星河心里骂了两句晦气,面上倒是没表达出来,只是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是呀,还是得谢谢阮大哥对我妹妹的教育呢。”
教育这两个字,就带着一股挑衅,道明了他一直将阮策伤害楚鸢的事情牢记在心,说完这话楚星河还跟阮策打了打招呼,“好久不见呢。”
阮策已经开始没底气了,但是妹妹在边上,他也不能太容忍楚星河逼迫,于是说道,“这是自然,我们两家之间的纠纷一句两句说不清,还是干脆利落解决得好点。”
楚星河恨不得一脚踩在阮策那张装腔作势的脸上!
什么叫一句两句说不清,说不清你就可以找人挑了他妹妹的手筋!
一股气血往上涌,饶是斯文的楚家大少脖子处也有缓缓暴起的青筋,宫聆音瞥见了楚星河的脖颈,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说道,“阮哥,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仓促了些,楚鸢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倘若找到了,我觉得你该给楚鸢好好赔罪,不仅仅只是道歉方面。”
宫聆音说得太有素质了,要换尉婪来,大概就是要阮策跪着咔咔给楚鸢磕响头了!
阮慕晚听见自己昔日好友替楚鸢说话,不由得心生不满,“宫聆音,你什么时候和楚家走这么近了楚鸢伤害我,我们两家如今关系不和,你应该帮着我才对……”
“很抱歉,阮阮。”
宫聆音深呼吸一口气,“我和楚鸢接触过,我觉得你对她存在误会,过去你在我面前描述她的时候带着你的刻板印象,但是深入接触后我发现楚鸢其实人挺好的……”
阮慕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按住宫聆音的肩膀,有些歇斯底里了,“为什么”
明明宫聆音是她的朋友,可是现在摇身一变,竟然为楚鸢说起话来了。
楚鸢,你到底要抢走多少我的东西,才肯罢休!
阮慕晚越想越委屈,只是这么多人在边上,她也不好当场发脾气,只是眼眶微红,故意做出一副忍让的模样来,“我们才是知心好姐妹,对不对”
对不对
宫聆音迟疑了,阮慕晚的眼神那么期盼,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一句,“对……”
“我们从小认识的,你怎么能跟着楚鸢走呢”阮慕晚拉起了宫聆音的手,这个动作不仅代表着要将她拐过来,更代表着她要把宫聆音和楚家分开,于是宫聆音被迫被阮慕晚拉到了一边,成为了楚星河的对立面。
她委屈巴巴看着楚星河,一边是楚鸢,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宫聆音也夹在中间难做人,这会儿她理解了楚星河当初被阮策找上门时夹在中间的感觉,她只能转移话题说,“今天晚宴里也来了很多老熟人呢,不如我们去打打招呼。”
楚星河攥着手指,强忍着自己上前动手的冲动,就这么看着阮慕晚硬是拽走了宫聆音,没走几步,却发现了意外。
紧跟着一声清脆的玻璃杯被砸碎的声音,就好像是他们在走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阮慕晚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你走路怎么不长眼啊!”
下一秒,楚星河发现地上摔倒的赫然是楚斐!
只见楚斐低着头,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的时候,都没有人扶一下,模样格外惹人心疼,他揉着眼睛说,“是你撇开脸去拿酒没看见我撞上来的。”
“你!你这个野孩子!混进来不说,还想给我泼脏水”
阮慕晚确实转过头去拿服务员托着的酒了,一个不留神才会撞上楚斐,这一撞可撞得不轻,她酒杯都没拿稳,湿漉漉的酒洒了楚斐一身还不说,杯子还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