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阶层的男人,见识过不少女人,各式各样各形各色。
唯独楚鸢这样的,空前绝后。
她跳出了公序良俗,带着一颗谁都不会信任的冰冷的心脏,流的却是滚烫的复仇的血。
捏住了楚鸢的手腕,尉婪说,“真想对你下手我也不会顾忌你哥的存在。”
“尉少想对我下手尽管来。”
楚鸢凑近了尉婪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得缠绵悱恻,眼里的暧昧呼之欲出,“我们看看鹿死谁手,好怕你先爱上我。”
尉婪低笑,这个女人太会了。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说,“要不要吻我试试。”
楚鸢身体一僵。
她和尉婪什么擦边的暧昧行为没做过什么离谱的**话没说过如今却这样直白地问她,要不要接吻。
楚鸢仰着下巴,“不。”
尉婪拉着她的衣领,将她身体拽下来,两个人在车厢里贴得极近,男人的气息如同野兽一般凶猛压了上来,他说,“要和季遇臣离婚的话,不如送他一顶绿帽子,不是更能报复他。”
季遇臣最要脸了,所以才会害怕楚鸢将当年的绑架案真相公开,不利于他在公众眼里塑造形象。
楚鸢笑了,“我要出轨也不找你。”
找尉婪搞暧昧的后果太严重了,她可不想招惹。
尉婪眸光闪了闪,“那你找谁”
“宋存赫江殿归”
楚鸢用手摸索着尉婪的背,故意去刺激他,“陈聿也挺帅的,话不多,是个深沉系的帅哥……”
尉婪笑得放肆,“陈聿玩金融的,你要知道玩金融的没一个好东西。”
“哪里抵得过我们尉少坏得别具一格呢”
楚鸢摸完了尉婪的背,去摸尉婪的脸。踏马的这个人渣凭什么长这样一副好皮囊,隔着衣服都能摸出他背肌的手感强壮紧绷,脸又白又滑,什么好处都给他占了!
隔了一会楚鸢想着,也是,好的外表给他了,于是没给他好心肠,倒也正常。
听见楚鸢说他坏,尉婪权当夸奖了,反正他本来就坏,问了一句,“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敢这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耍流氓,楚鸢胆子真的大,换做别的女人想都不敢想。
楚鸢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将手收回来,“哎呀,给我占点便宜你又不吃亏。”
说完她直起了身子,拉开车门,“尉少不会这么小气吧”
尉婪看着她就想起了她旁若无人又熟练牵着江殿归的手,没好气地冷哼了一下,随后上前,一把抓着了楚鸢。
楚鸢吓一跳,“我就摸你两下,你不会真的要对我动手吧”
她打架都跟着他学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尉婪皮笑肉不笑,“我想动手还用等到现在两年前就能揍你。”
楚鸢不吭声了,真动起手来她也只有躺在地上买房的份儿,因为肯定打不过。不如随他打,打完摇着轮椅去要钱。
拉着楚鸢进了家门,尉婪问楚鸢,“离婚也得收拾收拾证据,最近还有离婚冷静期,你可能没办法迅速办理离婚。”
“我特别冷静。”楚鸢一边收拾着客厅,一边说,“不会对季遇臣心慈手软的,这个婚我离定了。我们分居两年,法律上来说判离婚不难。”
“哦”
尉婪高深莫测地勾唇,他眼里似乎总有楚鸢捉摸不透的意味,“你想离,他还不一定想离婚呢。”
毕竟季遇臣现在看楚鸢的眼神可是跟往常截然不同啊。
“我之前有收集他婚内出轨的证据,到时候打起官司来也会对我有利。”
楚鸢说话的时候特别镇定,好像把所有的对策都想好了,旁人离婚的时候总是伤心欲绝,而她似乎脱离愤怒将自己的后路统统铺平,不给季遇臣一丝余地。
能从失败的婚姻里清醒挣脱的女人,是能成大事的。
尉婪拍拍手说,“那我期待你和季遇臣闹上法庭,到时候所有的证据都公开在别人面前,季遇臣人设能再崩一次。”
“只是……”楚鸢低下头去,“当年绑架案,我没有确切的证据。”
尉婪身体一顿。
“被绑架了是事实,季遇臣没有救我也是事实。”楚鸢攥着手机,仿佛是恨到了极点,“然而绑架犯都被抓进了监狱了,我一时半会联系不上。还有我只能从我主观上来控诉季遇臣不救我,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当时不救我……”
因为季遇臣太聪明了,没说一句“随她去死”的话,只是无声地冷落了她的存在,传递给绑匪的是抛弃楚鸢的信息,但是他如果想狡辩可以有太多的借口——
楚鸢甚至可以想到季遇臣能不要脸地说出他是舍弃小家成全大家,宁可放着老婆不救先去救蒋媛这个“陌生人”,好一出舍己为人,到时候还能引起不知情群众的夸赞。
所以为了防止季遇臣给自己开脱,楚鸢必须找到证据将他钉死在十字架上。
“你要知道,见死不救,是不犯法的。”
尉婪看着楚鸢脸上复杂的表情,说了一句,“人性本来就冷漠,绑架你的是绑匪,所以犯法的是绑匪,季遇臣并没有选择救你,他可以为自己解释说是没来得及救,没有任何法律可以制裁他。”
他当时故意默不作声不去看楚鸢,就是为了忽略她的存在,好让绑匪将她杀害,这样一来他可以高枕无忧……可这些都是楚鸢的主观想法,没办法说服每一个人。
不知情的和事佬还会劝说“不要用这样带着恶意的想法去揣度你的老公,这可是你枕边人,有机会救你肯定不会放弃你呀。”
诸如此类的言论,让楚鸢觉得心惊。
绑架案事出意外,所有人都觉得季遇臣救不了楚鸢也不能强求,两个人质里能活下来一个已经是命大。
可是越是这样,楚鸢越是恨。
为什么没有办法制裁季遇臣的凉薄呢
为什么,他放弃她的生命,可以不用接受任何惩罚呢
为什么!
死死咬着牙齿,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楚鸢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红肿,看着尉婪说,“正是因为没有办法,我才要复仇。”
她要他家破人亡,要他妻离子散,要他季家的美梦破碎,日日夜夜都夜不能寐!
先从离婚开始,她要撕下季遇臣那张善于伪装的面具!
过了周末,照例是周一工作日,但是楚鸢因为有请假条在,所以没选择去上班,她睡了个懒觉起来,发现尉婪居然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