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容锦抬眼看了看林慧娴,摇着手中的扇子笑着说:“多谢林姨安排,这院子虽是府中最简陋的,又是府里最僻静之处……”林慧娴听她如此直白,笑意一顿,心中一慌,却听袁容锦继续说:“却胜在安静,平日里那些糟心事、糟心人都不用再眼前晃悠,阿锦住的甚是舒适!”
一语双关,林慧娴这么精明的人已经知晓袁容锦的意思,心里头不痛快,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慈母的样子:“那就好!我就想着这样的地方才适合阿锦静养……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阿锦歇息了!”
林慧娴前脚刚走,冬儿就抱怨道:“这大夫人可真是厉害!明明是二姑娘抢了大姑娘的院子,却偏偏变成了大姑娘适合在这个破院子静养!”
“冬儿,你且瞧着吧!待阿爹和阿兄归京,那时候才是林慧娴真正演戏的时候!”袁容锦觉着好笑,明明彼此都不喜欢对方,却还硬要上演什么母慈子孝的戏码,当真以为她还是十年前任她林慧娴拿捏的小姑娘么?
夜里。
袁容锦懒洋洋地躺在软塌上看着书,随后只听到窗户一声响,她先是一愣,又是一声响,袁容锦立刻坐直了身子,鞋子都顾不上,笑着跑到了窗户旁,将窗户一打开,就见沈安翊一席黑衣,佛珠盘在手腕,双手交叉于胸前靠在了墙边……
“你怎么来了?”袁容锦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沈安翊指了指门口,袁容锦点了点头,随后又将门打开,把人放了进来,又把门关上。
“沈世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作甚?”袁容锦倒了杯茶,沈安翊进了屋子,一低头就看到她光着脚丫,皱了皱眉头,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袁容锦惊呼:“诶——沈安翊!茶!”
沈安翊笑着将人轻轻放到了软榻上,又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过,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了几罐小瓶子,放到了案上。
袁容锦却笑着说:“沈大世子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给我送冰肌膏……你做什么?”袁容锦话还没说完,沈安翊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衣领上,她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双眸里皆是不明之意。
沈安翊瞧着袁容锦未施粉黛却依旧娇艳,喉结不自觉动了动,随后无奈笑了笑道:“这才分开几日,倒是防起我来了?”
随后他将手一缩,袁容锦还以为他放弃了给她上药这件事,没有想到沈安翊却是将她柔软的腰肢一握,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身上一揽,二人忽然紧紧贴在了一块儿……
沈安翊本就长得俊,如今二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了一块去了,袁容锦明亮的眸子里皆是沈安翊的倒影,平日里娇气造作的她却在这时候半句话都说不上来,轻轻咽了咽口水,耳尖也红了,她如今满脑子皆是:沈安翊当真是越来越俊了……
“阿锦,我给你上药,你躲什么呀?”沈安翊哑着声音带着笑意问道,袁容锦一听这话,仰着脖颈回答道:“没躲……谁躲了?”
沈安翊看着她这副模样,便知晓袁容锦倔脾气又上来了,他嘴角带着笑意将她松开,随后把盘在手腕的佛珠轻轻拿下,放到了案上,节骨分明的手已经探到了袁容锦腰间,熟练的解开了衣带……
片刻后。
袁容锦趴在了软榻上,衣裳脱下了半边,露出一边香肩和半边背,沈安翊眼眸一紧,却是淡定地拿着冰肌膏为她涂抹着后背的疤痕……
“自幼便是我给你上药,如今出了江南,来到京都,倒是想要同我撇清关系了?”沈安翊说的话似是带着几分不满,可是他的动作却是轻柔到不行,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疤了,可每一次只要一碰到,沈安翊都觉得阿锦还是很疼,很疼……
他的脑海中总是闪过了五岁的阿锦受伤的那夜,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府医、丫鬟不停在屋子屋外进进出出……
他们说:那个小姑娘命悬一线……
他们说:那个小姑娘失血过多……
他们说:那个小姑娘恐怕要消香玉陨了……
“沈安翊!”袁容锦娇嗔了一声,让沈安翊从那个可怕的夜晚清醒过来,看了看面前的阿锦,沈安翊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的阿锦依旧在他身旁!
…………………………
(小剧场)
裴绍翰:沈安翊!我同你势不两立!
沈世子淡淡看了一眼气得上蹿下跳的裴绍翰: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像只猴子一样?
裴绍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