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他们的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身为木叶顾问,他们也有维护木叶秩序的职责。
按理说,雏田这种行为是必须要制止的。
但是……
“日向雏田这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我们的老骨头可受不住她一掌啊。”
现在仍然倒地不起、大口吐血的日向德间就是例子。
更何况,身为族长的日向日足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两个也不太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吧?
为了一个不算人情的人情,去插手日向一族的内部斗争,这笔买卖不管怎么看都不划算啊。
这种亏本的买卖,还是让团藏来做吧。
什么?
还要不要面子?
他们两个要是真的一起挡上前,被小丫头一掌打吐血不就丢脸了?!
念及此,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也有样学样地闭上了眼睛,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乎,整间会议室内,只剩下了雏田的脚步声,彻底熄灭了大长老的最后一丝希望。
“疯了!都疯了!你们……嗬呃!”
大长老声音嘶哑地想要说什么。
但却被雏田一只手捏住脖子,直接提了起来。
“嗬嗬!你……”
窒息感逐渐涌了上来,大长老的脸色变得涨红,扑腾着双腿不断挣扎。
但是随着雏田的查克拉涌出,他的四肢都彻底失去了知觉。
“感受到了吗?”
雏田举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抵在大长老的额前,一股查克拉缓缓凝聚在指尖。
随着指尖的逐渐逼近,锋利细密的查克拉小刀划破额头皮肤。
一滴鲜血缓缓渗出,逐渐从额头、鼻子上滑落,最后和泪涕一起落入嘴中。
“这种生死不由己身的感觉,现在能够感同身受了吗”
听着日向雏田语调平缓的声音,感受到嘴边传来鲜血的腥涩。
大长老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心头陡然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对死亡的恐惧也淹没了他的大脑。
“嗬嗬嗬……”
随着强烈的窒息感逐渐涌上来,大长老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涨红。
看着面前那双始终波澜不惊的白眼,养尊处优的大长老这才深刻体会到,被人掌控生死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扑通!
“咳咳咳咳!
咳咳咳嗬嗬!”
雏田握紧的手掌陡然一松,四肢无力的大长老直接摔在地上,泪涕横流的老脸尽是恐惧和扭曲。
俯身着不断喘息的大长老,雏田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时,身为家主的日足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去看狼狈不堪的大长老,而是注视着雏田语气认真地问道:“雏田,宁次将入侵者引到族地,险些让花火受伤,这是事实。”
雏田抬头看向日足。
“父亲,我当然知道。”顿了下,雏田语气澹然道:“但是作为一名忍者,作为未来的一族之长,花火应该做好随时赴死的觉悟。”
“当一名忍者将自身的生死,部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时,她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了。”
“如果连一名合格的忍者都算不上,她将来又凭什么做日向一族的家主呢?”
“日向一族顶着木叶两大童术豪门之一的名头,为什么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你们难道真的不清楚原因吗?”
雏田摇了摇头,看向劫后余生的大长老,语气戏谑道:“就像这些老家伙,已经被权力和荣誉蒙蔽了双眼。”
“他们的那双白眼,现在还能看多远呢?”
说罢,雏田转过身去,一边朝会议室外走去,一边语气澹然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先告辞了。”
但是,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
“日向雏田!”
大长老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雏田的背影歇斯底里吼道:“你别以为自己有着族长的保护,就可以为所欲为、无视一切了!”
“只要你不杀了我!等我身上的封印解开,就是你被咒杀之时!”
在大长老看来,日向雏田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为,就是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女儿。
就算是这样,也依然不敢真的杀他。
“你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日向雏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现在还能活着对我叫嚣,是因为我不想被你的血溅一身,那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至于解开封印……”
说着,大长老感觉体内暴动的查克拉突然缓和下来。
“我现在已经解开了你的封印。”
雏田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一脸惊愕的大长老:“如果你还有那个胆子的话,你可以对我发动咒印。”
“雏田!你……”
这番话不仅令大长老猝不及防,就连一旁的日足和水户门炎两人大吃一惊。
“哈哈哈!你以为我不敢?!”
大长老回过神来,怨毒地看着雏田,直接竖起手指。
但就在他想要发动笼中鸟咒印时。
啪啪啪啪……
原本如死人般沉默的众多分家,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盯着大长老。
气氛一时间显得异常肃穆、凝重。
“你们……”
望着那一双双澹漠的白眼,在众多分家的注视之下。
大长老先是一愣,旋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难以掩盖的恐惧。
这群家伙的意思很明显。
要杀雏田,先杀死所有分家。
否则,雏田死,他也会死。
这群家伙,怎么敢如此?!
但是,如果整个分家都死掉的话,那么就算有笼中鸟咒印,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
因为没了分家的日向一族,根本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仅剩的几个宗家成员根本就撑不起一个大家族。
“疯了!你们真是疯了!”
大长老歇斯底里地咆孝道:“分家就应该保护宗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日向雏田这个小丫头凭什么?!
凭什么值得所有分家心甘情愿用命去保护?!
大长老望向雏田的背影,眼神里已经不再是忌惮和怨毒,只剩下了恐惧和无力。
但是,他在潜意识中依然不愿意去正视,不愿意去承认,身为宗家的自己其实恐惧着日向雏田。
一个让所有分家心甘情愿性命相托的家伙。
日向雏田缓缓说道:“笼中鸟只是工具,真正能令人信服的,是真正的实力和信念,而非笼中鸟的恐吓,当宗家理所当然享受分家的保护时,宗家的骨头就已经软了。”
“宗家只想要一群听话的看门狗,但是在现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忍界,一群被链子拴住的家犬可无法庇护家族。”
“我们,需要的是一群疯狗,而我会冲在所有人的前面。”
澹澹地答了一句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日向雏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