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郡主府内灯火通明。
昔日公主府的花厅内,空气沉闷的如同要凝固住。
凤展连面容枯槁,额头的伤渗出血来,那张脸比死了亲娘还难看,他怎么也想不通,花了四十万两买下安国公府的怎么会成了独孤鹜的?
凤老夫人已经被抬下去后,又哭又闹,半个公主府里都回荡着她的干嚎声,让人烦不胜烦。
凤香雪陪坐在薛姨娘身旁,白天发生的事她还不敢告诉薛姨娘,只能小声啜泣着。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是嫌府里还不够倒霉?”
凤展连扫了眼凤香雪,以前觉得凤香雪相貌好,才学好,没准还能像纳兰湮儿那样,带着一家人享富贵。
把她养那么大,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短过她?
偏她不争气,只当了侍妾,她若是当上了七皇妃,他何至于落到被东方莲华母女俩羞辱的地步。
“大哥,要不你去跟公主服个软。夫妻哪有隔夜仇。”
凤展天在旁劝说道。
本以为公主府已经成了个空皮囊,没想到,凤白泠的聘礼如此丰厚。
“除非让我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撞上这对母女。南风,不如你多花点钱,重新买座宅子,我们搬出去,眼不见为净。”
凤展连挤出一丝笑容,满怀期盼看向南风夫人。
“展连,你如今还是驸马,离了公主府怕会不妥。你和公主那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这事说来都怪我,怪我不该爱上你。”
南风夫人那娇媚的脸上,满是愧疚。
“说得不错,大伯一直和公主相敬如宾,是因为凤白泠回来后,公主才忽然和大伯失和,她还明里暗里针对我和香雪姐。今日……”
凤若颜胆怯着,看向凤香雪。
“今日,她不知从哪里招惹了一名武夫,那武夫在我们回府的半路上想要对我们意图不轨,把马车夫都杀了,我们也险些被杀了。”
凤香雪警告意味十足瞪了眼凤若颜,此事关系到她的名节,绝不能让爹娘知道,更不能让东方离知道,她会让凤若颜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什么?那个丧门星!早知如此,四年前,她做出那等丑事时,我就该杀了她和那个小野种。”
凤展连一听,暴跳如雷。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凤白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爹,会不会,姐姐和我们凤府犯冲,我听说,有些人的生辰对父母家人不利。”
凤香雪小声道。
“八字?”
凤展连虽是读书人,可子不语怪力乱神,想起这些日子之种种,他被毒哑,被发卖,被和离,又砸破了脑袋,哪一件事都和凤白泠有关。
“老爷,我听说,宫里那一位德高望重的国师回来了,不知结果如何,不如明日我们去太子妃那打听打听?”
薛姨娘细声细语说道,说话时,她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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