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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安家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他们都要陪着安大伯去京市。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安大伯的病,知道了一个月的时间。
今早的相聚,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是好的,不是红就是肿。
“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就直接安排了。”
“遗嘱我都写好了,身后事交给安宁办—-别说话,到这一步,还有什么禁忌不能说。”
安大伯自己看的十分开,继续吩咐了身后事,家里的安排,大伯娘的安排,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
“好了,安排的都差不多,你们也不用跟着我去京市,我嫌你们烦,我就想和你妈出去。”
现场里,大伯娘反倒是最平静的一个,对着大伯笑了笑,两个人牵着手。
“你爸说的对,我不想和你们出去,就我们俩挺好的,老二一家也是,回去吧,等我们回来再来。”
“小三儿啊,你也是,在家等着吧,我们肯定要回来的。”
大伯娘开始安排起来了,最后只有安宁,江夏,安国明一家,安国平,这些人陪着大伯,大伯娘一起去京市。
决定后,安国庆开着车,将他们这些人送去了火车站。
火车开走,奔着京市去了。
路上,安宁虽然不能治疗大伯,但可以用精神力让大伯舒服一点,不至于一直恶心难受。
她和江夏坐在大伯大伯娘的前面,安宁靠在江夏的肩膀上,心里难受。
精神力没有办法治疗癌症,可星际有基因细胞的药物,只是药效有点大,对于大伯来说,不一定会有好的效果。
她可以着手研究,可大伯告诉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强行挽留是不可以的。
在那一刻,她想到了先生。
先生和现在的大伯何其相似,坚定的走着自己要走的路,不会为任何事更改。
大伯说,能看到现在的安家,他知足了。
大伯说,安家以后有安宁,他放心了。
大伯说,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病很狡猾,他难受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大伯说,他也难受过,不舍过,可只有接受,才让他真的平静下来。
大伯说,他知道安宁的厉害,可一个人若是能顶上一个国家,那不是福,是祸。
大伯告诉安宁,人可以厉害,可以聪明,但要有过程,要有艰辛,人生的路不要一帆风顺。
安宁明白,大伯告诉她要藏拙。
哪怕她在厉害,也不应该在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研究出从未涉及的领域。
哪怕到了最后一刻,大伯想的依旧是大局。
安宁被说服了,可心里的难过一点都不少。
江夏搂着安宁,小声的道:“我知道,我明白。”
火车上,高兴的只有三个人。
大伯和大伯娘,开心的看着火车外的风景,另一个就是小诺诺了。
天真无邪的笑着,待她长得时候,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位老者。
不管人类的悲伤,火车始终在前进,就像我们的人生,不管好与坏,总要到达终点站。
京市到了。
第一站,医院。
不管如何,总要亲自看上一眼。
安国平直接联系了他的师傅杨国手,一路绿灯的安排了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
杨国手亲自看的,最后得出了最多一个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