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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平在家不?”
“安宁不在——谁?找国平,我家老三啊?”
安三成没反应过来,一般来讲没人找老三。
“对对,找你家老三,他不是医生吗,我想让他给我看看。”
“我也是,给我看看这个片子行不。”
“我看看这药怎么吃,一堆外国字儿我也不认识呢。”
老乡手里都拿着点什么,安三成这才恍然大悟,也第一次意识到他家小三儿也是个人物了。
虽然不是大人物,但好歹是个叫的上名的了。
“在在在家—-进进——”
在家长眼里,别人找孩子那是给孩子长脸,是自家孩子有本事的体现。
安国平被人堵在被窝里了!
差点没来一场被窝看诊,最后还是林翠花喊大家先出去,让孩子先起来。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林翠花还在屋里。
“妈——我穿衣服。”
“咋地,你光腚呢?”
“没有。”
安国平声音闷闷的道:“没光腚也不行,我都是二十好几的男人了。”
“别废话赶紧起来,谁愿意看你是的。”
林翠花说着声音就变小了,眼神看向外面,屁股坐在炕沿上。
“三儿—-我和你说,别看的太好,也别看的太差,涉及动手开药的不能干,真有事的提醒提醒,有百分百把握的帮一帮,不确定的都推医院那儿,明白不?”
“啊——-”
安国平啊一声,也不知道明白没明白,林翠花着急的拍了他一下。
“这个脑袋,一点也不像我!给村里看病给不给钱好说,咱也没想赚钱,但不能弄差了,人家当面不说,回去也念叨你。”
“听没听见,你个榆木脑袋。”
“妈—-我知道了!”安国平揉着自己的脑袋道:“妈—-你先出去呗。”
林翠花眼睛在安国平的被子上看了看,脑袋向后仰了仰。
“啥毛病,还不穿裤子了。”
十分嫌弃的林翠花先出去了,顺手给门关上,安国平终于从被窝里钻出来。
“谁不穿衣服了。”
画面中,一个带有黑猫警长的平角内裤,一闪而过。
收拾好的安国平在门口的位置给大家看了看病历,能解决的当场就解决,不能解决的部告知去医院。
他做的事情真的没有多厉害,但每一个看过的村民,都夸赞的说:“不愧是京市的大医生。”
一开始安国平还不好意思的说着不是,到了后来,倒不是他好意思了,实在是纠正不过来。
这一天,安国平都在帮大看病中度过。
正月初四,安氏宗族的祭祖大事。
凌晨两点左右,但凡是安家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部起来,穿着略古典朴素的服装,上山。
打柳幡儿的仪仗队,二胡唢呐的鼓乐队,抬着牲畜的祭祀队伍,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村好几百人都参加了仪式,从黑走到亮,哪怕是对祭祖不太重视的新科学代表派,在这样的阵仗下,也都认真了起来。
信奉科学与供奉老祖宗,从来不冲突。
队伍走的很慢,安大伯走在最前面,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最古老的吟唱。
吟唱中,一行人上山,祭拜。
队伍成金字塔形排开,前面少,后面多。
“跪———拜——-”
在一声声跪拜中,祭祀完成,天色大亮。
下山时,安宁被安大伯喊着,走在了最后。
“安宁啊—-扶大伯一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