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斯爵长臂半拢,护着宫晴雪往外走,两人低声交谈着,忽然听到一声厉喝“宫晴雪!”
在异国他乡,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心里猛地一慌,脚步停顿。
就见一道疾风飞来,有一只大手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肩膀。
力道惊人,像要把自己的肩膀给生生捏断似的。
她痛的眼泪飚飞,回眸。
眼前惊现厉瑾年,近在迟尺的苍白脸庞。
他许是跑了很远的路追来,剧烈喘息着,细碎的短发上流淌着汗珠,滴在笔直挺括的白衬衫上,浸湿了胸口。
男人俊朗的脸颊完全凹陷进去,瘦得不成人形,眼睛上戴着一副墨镜。
他语调颤抖着、满是失望地说“怎么会不是她呢?”
有两行清泪顺着厉瑾年的眼角流下,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
委屈失望的好像,被全世界给遗弃了一样。
厉瑾年恋恋不舍地松开宫晴雪的肩膀,后退两步,黯然神伤垂下头道“怎么会不是晴雪呢”
宫晴雪看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
无数的往事蜂拥而至,轰的她脑袋都要爆炸。
两条腿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拔不开步子。
明明她想要赶紧逃离。
身体却像是被什么给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恐惧、怨恨、绝望如千斤巨石一样压在宫晴雪的心头,压的她喘不上气。
萦绕在自己心头三年已久的噩梦又回来了!
桩桩件件的往事,化成一柄柄锋利的刀子。
狠狠地扎在宫晴雪的心口上。
让她心里快要愈合的伤疤被再次撕开,痛的站不稳身子。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当时在游轮上被金主管挟持的时候。
这个男人是如何的冷漠绝情!
又是如何拼命护着他的心尖尖黎静娴!
结果。
在自己葬身大海之后,这个男人倒是忽然良心发现,肯做个人了。
去你大爷的!
当年的宫晴雪,早就已经死了!
如今活下来的我,与你厉瑾年再无瓜葛!
她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一道巍峨如山的背影挡在自己身前。
翟斯爵的声音冷如寒冰“厉总,你在游轮上住了三年,不是号称找不到宫晴雪的残骸就不下船吗?突然跑这来干什么”
许久。
听不到对面的男人回答。
心生疑惑的宫晴雪下意识地取出口罩戴上。
从翟斯爵身后探出脑袋,向外张望。
见厉瑾年呆站在原地,好像听不到人说话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鞋子在看。
她垂眸一瞧,暗叫不好!
自己今日穿的,是坠海那日穿的裸色细带凉鞋!
这狗东西的眼睛一向最毒,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宫晴雪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嗖”地缩回脚,压下心里的百转千回哑声道“斯爵,我们走吧。”
“好。”翟斯爵收敛了几分煞气,换了个胳膊抱着小家伙。
腾出坚实有力的左臂,揽住宫晴雪的肩膀,往外走。
听见厉瑾年低沉冷漠的嗓音响起“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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