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一,因为我,霍家声势浩大的礼佛改成了驱魔。
没错,驱的就是我和“奸夫”。
被“捉奸在床”的我俩先是被下人们一顿围观,然后由管家带走下人训话,由大哥带着被捆绑的“奸夫”准备浸猪笼,我鞋都没穿追出去阻拦,满天飞雪中大喊着:“杀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
“小妹,不过是个柳馆之人,你就对他如此痴情?”
“他是谁我管不着,反正他不能死,一二三四五六七哥八弟,云儿求求你们了!”我我可身中剧毒呢啊。
边说着我边去解救茶几,趁机跟他暗暗低语:“你不是会武功嘛,我解开你就赶紧跑。”哎哎哎,咋回事,咋还跟我反着来?撕扯中露出了茶几身上的伤,惊呆了一票众人。联想到他手脚间的绑带,无不对他感到同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甚至有家族老者捏着胡须掩面而去。
谁能想到,仅仅一夜,茶几由杀手变成了楚楚可怜任人蹂躏的清纯男,而我,一个刚刚及笄的出水芙蓉清白小姑娘,突然转变成了床榻间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算了,我还是得失心疯吧,想完我一头撞在面前的胸大肌上昏迷过去。
待我再睁开眼,周围已高僧云集,我被五花大绑,三根线香已插在我的发髻上升起袅袅青烟。
我逮到路过的霍家老三:“三、三哥,这是啥意思?”
“大理寺的圣僧说你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在为你问魄。小妹,委屈你了,三哥是不信这些的。哼,他们这帮骗人的和尚懂什么。”
“三哥!”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有唯物主义者,我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赞,赞美之情溢满眼眶:“三哥快给我松绑。”
“小妹,你且安心。我特意为你从煌坎请来了萨满巫师,卡达萨巫师说了,你这明明是被邪祟附身,卡达萨巫师法力极强,这就为你放傩,一定会帮你把邪祟驱逐走的。”说着只见他身后走来一队头戴牦牛头骨浑身涂满涂鸦的萨满巫师走来。
呵,是我太天真。
为首的是位灰发弓背老人,绕着我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喃喃自语,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唾沫星子在我头顶上空盘旋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