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墨公子,第三天在包厢里吃独食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
红杉少女发出灵魂质问,“爹,你不是告诉我们要好好修行的吗?
作为金丹真人,你不是可以餐风饮露、不食五谷吗?
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吃,还不带上我们?”
在五个人的目光质询下,墨九玄把尴尬写在脸上,随即歪头怒道,“老夫努力了这么久才达到金丹境,一个人悠闲悠闲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金丹啊!”
众人无言以对,只能将愤怒发泄在满桌珍馐上。
好几种都是墨九玄特别喜欢的菜肴,看到几人不顾及情面的大吃大喝,满脸都是心疼无奈。
其中一个是田间野菜,记忆中,小时候的墨九玄无人照看,没吃的时就去山野里挖点,回去煮汤喝。
事情过去了数十年,曾经的生活已经忘记,唯一记着的也就是那绿油油的野菜。
见几人没有丁点礼让,分明怀着报复心消灭餐盘,墨九玄随即加入。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去~”
外面传来女子挣扎的哭诉,一名男子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冬儿,我看上的女人,那就是我的!这么久,你对我爱答不理,是不是给你脸了?带走~”
脚步声音很杂,显然不是一个人。
墨九玄放下筷子,他听出那个女子便是帮他联系商队的姑娘,人挺不错,怎么还有人欺负她?
“去看看!”
墨九玄冲五弟子御天华扬了扬下巴,早已按捺不住脾气的御天华气势汹汹的出去。
“你干什么,我可是张家”
方才说话嚣张的声音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嘭嘭嘭”的拳打脚踢和滚下楼梯的声音,哀鸿一片。
没多久,御天华扶着冬儿进了房间,姑娘雪白的脸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依偎在御天华怀中瑟瑟发抖。
而身旁的年轻雄壮男子身体僵硬。
墨小染起身扶女子坐下,冬儿对御天华连连称谢。
御天华道,“姑娘,你别怕,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师父给你做主!”
那姑娘看到面前的墨九玄,颇感意外。
在客栈迎来送往,伺候过的客人不计其数,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冬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方才那几人都是张家豢养的恶汉,都是炼气一层的境界,那张家少爷更是炼气三层的高手。
结果被这位身材雄壮的年轻人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宛若欺负几名小朋友。
稍微思索,便猜出这位公子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多了,墨九玄向来是不甚理会的,但这件事发生在面前,那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冬儿哭诉道,“张家是归兮城的本地豪强,家中有三人在城防军,权力很大,其中一人更是炼气六层的高手,家中还养着四名炼气中期的供奉。
方才抢人的是张家的三少爷,有些根骨,受到家族器重,只是性格怪异,几房小妾死的不明不白。
外面都说是他活生生打死的,还有两人不堪受辱上吊自尽。
都说人死灯灭,那张家少爷不依不饶,还带人将几个小妾的娘家人灭门,是归兮城的一大祸害。
有次不幸遇到他,他便动手动脚,亏得当时有位侠士路过,这才躲过一劫。
自此后,三番两次的骚扰求亲,今日竟然闹到客栈,今后我可怎么活啊”
一边说一边垂泪,听的御天华头顶冒烟。
他本身有侠义心肠,最见不得仗势欺人,性格又暴躁,当下便对墨九玄拱手。
“师父,您且在这饮酒,弟子去打死那王八蛋。”
冬儿一把拉住,“恩人,不可。那张家家大势大,你们惹不起的。方才你打了他,他一定会找人来报复,说不定在城防军任职的几位也会带兵前来。
你们快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女子神情恳切,哀求的眼神望向墨九玄,本就有几分姿色的冬儿如同带雨的芭蕉,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感觉。
墨九玄笑了起来,一个小小归兮城的普通富户,仗着在军中有人,便这般跋扈,凌辱百姓,偏偏还过的稳稳当当,什么事都没有!
这里面本就透着奇怪。
御天华情绪急躁,哪里听的进去冬儿哭诉,梗着脖子道,“师父,这件事您交给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墨九玄仰头笑道,“把张家人全杀了?”
御天华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还留这样的家族做什么,全杀了岂不省事?”
田毅仰头咕咚一声喝了口酒,豪气干云,“天华,我带你去!”
执法堂的人,铁面无私,黑是黑白是白,没有灰色一说。
手段亦是凌厉!
墨九玄怒道,“放肆。这里是归兮城,他们也不是妖族,事情出来自有城主管着。你我皆是旅客,如此不封青红皂白,以杀制杀,要城主府何用,要律法何用?
反了天了!”
墨九玄罕见发飙,田毅和御天华不服,又不敢多说什么,不甘心的退到一边。
见两人一脸不愿意,墨九玄对女儿道,“小染,这件事你怎么看?”
墨小染想了想,“爹,很明显,这个张家和城主府有勾连。我的意思是,先写份状子递到城主府,看他们如何处理,我们再暗中调查事情原委,两件事同时进行,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