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大笑道,“好,好,好!章相公这句话说得好,我大宋把商路修道哪里,哪里就是我大宋的疆域!”
章惇这人这一点还是值得夸赞的,就是对外一点都不怵,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做。
黑牛哥哥也开怀大笑,他们武人就喜欢这样的朝廷大佬,比起之前那些处处忍让的大酸儒们,章惇的暴戾性格用在这里还是很让人感到痛快的。
只是萧老倌儿忽然叹了一口气,“章相公这件事办的是好,因为小老儿在这件事上有功,所以章相公给小老儿留了个话,说如果小老儿愿意,可以去朝廷的中枢机关当差。”
黑牛哥哥不明白其中利害,赶忙给老丈人敬酒,“这是好事啊,小婿在这里祝岳父大人步步高升。”
萧老倌儿不好拂了女婿的面子,脸上笑笑也喝了一杯,可放下酒杯,才示意黑牛哥哥不要继续敬酒了。
“事情是好事,可小老儿心里清楚,这是章相公在卖王爷的面子呢,小老儿以前此类的见解给朝廷说的也挺多的,也不见有人赏识过小老儿。
再说小老儿真的上了年纪了,经不起朝堂上的风浪了,唉……”
杨怀仁听出他话中有话,便问道,“老倌儿为何叹气,可是朝堂上又有了什么变化?”
萧老倌儿既然站在杨怀仁这颗大树下乘凉,自然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王爷有所不知,朝廷在西边打了胜仗,全大宋都高兴,可事情这么一发酵……”他刻意放低了声音,把脑袋往中间凑了凑才蚊声细语地说道,“官家有点膨胀了。”
萧老倌儿说的这事杨怀仁早就有体会,只是最近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太关心而已。
“老倌儿此言怎讲?”
萧老倌儿解释道,“最近朝堂上很不平静,请王爷耐心听我一一道来。”
他亲自个杨怀仁和李黑牛倒了酒,让随侍出去又关了房门,才缓缓说道,“官家重掌权柄之始,对朝堂上众臣并没有太大的动作,这个想必王爷也一定知道。
后来,也就是今年年初,朝廷都在准备对西边的战事,除了几位高太后时期的老臣告老或请辞之外,其余官员并没有大面积被贬,顶多只是把他们平调出京罢了。
官家这么做,无非是想稳定局势,拉拢人心而已,年后又颁布了数道新法,如免劳役的新政,确实得到了百姓的拥戴。
官家虽然不是初登大宝,但年初还是大赦天下,除杀人放火等大恶不赦之罪外,喻下凡仗刑者免,徒刑者减半。
尽管在章相公的建议下取消了科举中的制科考试,但今秋却是加开了恩科,而且今年的进士名额比往常要多出一倍有余,士子们自然高兴,所以也没有对官家的新法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