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把豆腐薄片切成细丝的环节,杨怀仁直接就用了快切的方法,一把锋利的菜刀在他手里上下飞速的摆动,让众人几乎都看不清道菜的影子,一堆豆腐丝已经切完了。
葛长河看傻了眼,他是小心翼翼地切豆腐丝,而杨怀仁是快速的把豆腐薄片很随意的“剁”成了豆腐丝,这两者技巧之间的差距,那就更是云泥之别了。
他苦练多年的绝技,竟然被这个年轻的小子突突突几下就超越了,也许大家都是把豆腐切成了豆腐丝,可速度上的一快一慢,就说明了谁的技艺更加熟练,更加优秀了。
葛长河心里忽然就冒出两个词来,一个是精妙绝伦,另一个是出神入化。
他的刀法,的确非常的熟练,可以用精湛来形容,但比起杨怀仁来,那就真如人家方才说的一样,“也就那么回事”而已,因为杨怀仁的刀法,那才真是出神入化。
一个精湛,一个神乎其技,这两者的区别,不言自明。
不过葛长河还有一丝侥幸,他觉得毕竟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和杨怀仁刀法之间的差异,他们当厨子的自己心里自然清楚不过,但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也许看不懂这里边的道道。
到时候他可以用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理由来自辩,毕竟比试的胜负,还是看结果的,他们两个最终切出来的豆腐丝并没有什么不同,葛长河便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证明他和杨怀仁,实际结果上是打了个平手。
葛长河装作若无其事,对杨怀仁道,“没想到杨郡公也能切出来文思豆腐,老夫竟没法独步天下了,呵呵……”
可葛长河打错了如意算盘,杨怀仁不知怎么竟然好像看懂了他的内心似的,哂笑道,“刚才的话,在下再说一次,葛前辈莫急,平手?接下来请大家仔细辨别一下,便知道你我之间的刀法,是不是平手了。”
他说着把切好的豆腐丝放在了一个瓷碗中展现给众人看过之后,便又来到葛长河的那碗豆腐丝前。
杨怀仁先用筷子挑了一根葛长河的文思豆腐,展现给众人察看,然后又挑了一根他自己切好的文思豆腐,两者对比着,让大家仔细去辨别两者的区别。
场面忽然间静了下来,一开始,包括葛长河在内,谁也没搞懂杨怀仁这是在做什么,更无法理解两根豆腐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别。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大家看清了两个人切好的豆腐丝,发现了两者的细微差别之后,便忽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葛长河似乎也感到了一些奇怪,他瞪大了双眼去看两根筷子上的豆腐丝,突然的一刹那里,他感觉全身冰凉,万念俱灰。
葛长河的文思豆腐,横跨在筷子上,打了一个大弯,整体形状却还是个弧形,豆腐丝的两端并没有完全垂直向下。
而杨怀仁的文思豆腐,却是完全绕着筷子垂了下来,豆腐丝的两头垂直向下耷拉着。
也许用人的肉眼去看两根豆腐丝,还真不容易看出什么差别来,但是杨怀仁用这种方式展示个大家看,所有人便想明白了,杨怀仁切的文思豆腐,比葛长河切的文思豆腐要更加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