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香玉和李坤走出中堂,院子里果然在跪了一地的镖师,这趟镖的总负责人郑镖头更是学了廉颇负荆请罪,把一条带刺的铁鞭绑在了背上,铁刺很尖锐,早就把他背上扎出了血来。
见两位总镖头走出来,郑镖头上前深深跪拜了一下,然后抱拳说道,“失了这趟镖,属下难辞其咎,我郑剑锋愿以死向两位总镖头,向龙门镖局上上下下谢罪!”
说罢便掏出一柄匕,毫不犹豫地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铁香玉轻功好,手也快,见状立即向前翻腾了起来,在郑镖头手上匕刃尖划向了喉头那一刻,拉了他手臂一把,然后依照小擒拿把他拿匕的手翻了过来,另一只手一手把匕夺下。
“郑镖头你这是做什么?!”铁香玉怒斥道。
李坤本要对这些镖师们大雷霆的,见郑镖头已经懊悔不已准备以死谢罪,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郑镖头,你觉得你就这么死了有用吗?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将来怎么办?他们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铁香玉也帮腔道,“对啊,你就这么自残而死,将来嫂子和侄子他们怎么办?”
接着她尽量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咱们干镖行的,谁又没遇到过失了镖的时候呢?若是失了镖就的以死谢罪,那咱们龙门镖局也传不到现在了。”
“可是……”
郑镖头愧疚万分,“可是这趟镖,失的窝囊啊……”
李坤怒问道,“你说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咱们龙门镖局在江湖上名声远播,还是有些面子的,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劫了咱们的镖?”
郑镖头一个大高个子壮汉,虽然只是年近三十,可一脸的沧桑印证了他在镖行里的十多年艰辛历练。
可在李副总镖头问完的那一刻,他忽然间羞愧的说不出话来,两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李坤怒其不争似的骂道,“你倒是说啊,流的哪门子马尿!”
郑镖头身后的一个姓胡的镖头实在憋不住了,开口说道,“郑镖头说这趟镖窝囊,叫我说,不光是窝囊了,而是丢人丢到七舅姥爷家去了,因为,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劫的镖……”
“什么?!”
铁香玉和李坤听罢好似旱天放大雷,被雷劈了个外酥里嫩,身子仿佛一瞬间里失了力气,晃晃悠悠差点跌倒在地。
这世上还有这等事?丢了这么一大批货,还能不知道是谁劫走的?
李坤又恨又气,眉头皱成了个倒八字,指着护镖头问道,“那你说,究竟生了什么?!”
胡镖头看了看掩面而泣的郑镖头,闭上眼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们丢了镖的经过。
“从初六我们出城,因为货多,走的是明镖,镖物上都是插了咱们龙门镖局的幡子的。
前两天走的都是大道,过城固,经洋州,直到前天过真符,都是风平浪静的,一路上江湖人士也给面子,小盗小贼也不敢惹咱们龙门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