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心中凛然,并无隐瞒之意,而且既然吕大防能这么问,看来也是早已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察觉到了朝堂上和禁军里的变化。
“官家确有此意,不过这件事两位相公问小子,小子也说不出什么来,小子不在朝堂,不懂,也理不了朝堂之事。”
范纯仁笑道,“此言差矣。你说你不再朝堂,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又跟谁谈起过此事?”
“我……”
杨怀仁想说我从历史书上知道的,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心说跟这来老成了人精的相公谈话,可不能太随意了。
他想起章惇去年跟他酒席上说的一些事情来,便那他来当挡箭牌,“是章相公去年在庖厨学院建成典礼上,酒席间无意间提起的。”
吕大防好似没听清楚,加重口气问道,“你说的是章惇?”
杨怀仁不明所以,只得点了点头。
吕大防和范纯仁意味深长地相互对望了一眼,好似根本不相信章惇这样的人会跟杨怀仁一个年轻人“无意之间”说起此等国家大事,于是继续问道,“你可还记得,当时他跟你说起过用兵的具体事项?”
杨怀仁似乎反应过来了,章惇是现在的知枢密院事,也就是当朝宰相,正是排挤了范吕二位相公之人。
杨怀仁是清楚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虽然三位都是忠于朝廷和皇帝的忠臣,可惜性情各异,政见相左,有些暗中的争斗在所难免。
他怕说的太多被范吕二人误会,便推却道,“那天小子出钱建设的学院落成,心中欢喜坏了,吃多了酒,具体和章相公说了什么也大都忘记了,只记得说过向西用兵之事,具体事项嘛,哪里还记得清楚?”
吕大防和范纯仁同时摇头,看样子有些心事,不过倒没有怀疑杨怀仁的话。
而杨怀仁也暗中长舒一口气,心说你们都被章惇等一众新党排挤出朝堂了,还关心这个做什么?方才不是还说要逍遥自在的么?
范纯仁捋着胡子想了想,又问道,“那这件事,知义你又如何看待?”
“我?”
杨怀仁指着自己只有苦笑,装傻卖呆似的道,“小子闲人一个,又能有什么看法?就算我一时兴起有什么看法,也没人听小子这等闲散之人信口胡说啊,呵呵……”
范纯仁可不会被杨怀仁就这么骗过去,似乎从也杨怀仁的神情里捕捉到了什么,不过还是跟着笑了起来,“这话从你杨知义口中说出来,教老夫如何信你?
你真的觉得这件事就跟你没关系吗?怎么说你也是龙武卫首将,龙武卫新法练兵,以及后来琼林苑官家沙场点兵之事,你当我们俩老头看不见,难道也听不到了吗?”
“这……”